这里的山峰都如春笋一般指向天际,放眼皆碧绿如玉,几带山溪,或宽或窄,浅的清可见底,深的一色清绿。梵山之上,星星点点缀着十来处聚在一起的房屋院落,便是梵山派众人的歇息、修行之所了。
梵山派早已张灯结彩,在一处院落外有十数名弟子迎候,韩一鸣已见那院中摆开桌椅,知道是在此处了。随着师伯师兄一同向院前走去。他们走到门前,已有梵山派的弟子奔上来迎接,引了他们进去。那院落在外面看并不觉宽大,走入其中,却觉十分宽敞。秦无方走入院内,早已有别派师长过来招呼,一边说话去了。韩一鸣跟在师兄们之后,一进院门,便觉两道目光对着自己身上扫了一扫。
他反应也不慢,立时便向着目光来处望去。一个黑衣道人,背上一把乌黑的木剑,正是平波道人!韩一鸣暗道:“倒霉!怎地是他!”不知为何,他一见平波道人,便会意外地警觉,而平波道人一见他,目光之中全是狠辣之色!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赢得他这份眼色,能让他如此关注!
他眼睛看着平波道人,脚下却随着师门众人向前走去,猛然间,心里大师伯的声音道:“一鸣!”立时醒过神来,不再看平波道人,随着众人走到一排木椅前坐下。但平波道人那刁毒的目光,却一直盯在他背上,没有片刻离开!
沈若复四周一望,小声道:“怎么没有大摆宴席?”司马凌逸小声道:“沈师弟,这是掌门接任,不是喜宴!”只听诸位师兄都低声发笑,顾清泉道:“大师兄,你就当我们这些做师弟的笨傻一些,不要在意。本来我们也没怎么见过掌门接任大典的!”司马凌逸也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当我见过几回,也就那么两回而已。嗯,是这样的,掌门接任大典各派不同,也与别的事务不同,来的人是越多越好,但经过却是越简单越好!至于有的门派过后或许会大摆宴席招待同道,但这不是定规。多是不摆宴席的。”
众人都“哦”了一声,司马凌逸道:“修道之人都有自己的忌诲,吃食也各有不同,有的忌荤,有的忌腥,还有的忌这样那样的素食,因而各派若不是出门行走,大多都不在外进食的。因而这宴席一般是不摆的,也省却了许多麻烦!”沈若复道:“亏了大师兄在旁边指导,不然今日当真是要出乖露丑了!”众人又是一阵低笑。司马凌逸笑道:“这也没什么,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忽然一名梵山派的弟子来到面前:“灵山派的韩师弟也来了么?”韩一鸣赶紧站起身来,道:“这位师兄,我便是韩一鸣,请问师兄找我做什么?”那名弟子笑道:“师弟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娄观聆。”韩一鸣略有些尴尬,他已然想不起来“娄观聆”是何许人也,只是看他身上土黄色的袍服,知道是明晰的同门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