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方对他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韩一鸣看了看大师伯面上也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又道:“大师伯,是我,是我搞坏了宝镜么?”抬起头来看着大师伯。秦无方摇了摇头:“一鸣,你不必如此惊讶,此物岂是你能搞得坏的。咦!”两眼对着韩一鸣手中的宝镜看来。
韩一鸣见师伯神色有些意外,也连忙对着手中的宝镜看去,只见宝镜之中,忽然多了小小一点白光!那白光极小,如同一只小虫在宝镜上飞来飞去,忽而在这边,忽而在那边,竟没有一刻定留!居然也有顺着宝镜边缘溜得无影无踪的时候,不过好在下一刻,又突然出现在了另一方的宝镜边缘上!
韩一鸣盯着看了半晌,欲要伸手将它赶开,却又停住了,不敢再造次。但看的时刻久了,却有些烦燥,盯着那点白光,心中蠢蠢欲动。忽然只觉那点白光瞬间变大,对着自己罩来,吓了一跳,伸手在面前一拂,眼前突然黑暗无比,自己身边的大师伯,桌椅房屋,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只余自己一人,站在那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他极目四顾,身边只有浓浓黑暗,看不到光,什么也看不到,手中的无色无相宝镜也没了踪影。愣了片刻,低头一看,脚下也是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到。自己竟似是悬浮在黑暗之中,不着边际!定了定神,脚下实在,有踏在地上的坚实,可是身周却什么都没有,大师伯不见了,连同大师伯的小屋,也不见了。不知是自己忽然就来到了这个所在,还是大师伯与周遭的一切在片刻之间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瞬间想起元慧曾对他说过的话来,“总觉得自己在黑暗之中行走。无边无际的黑暗,然后会在意想不到间见到那突然发生的事情。”心中一跳,难道自己,自己也要看到所谓的过去未来了么?过去他虽说不出来,记忆模糊,却总是记得的。那么是要看到将来么?韩一鸣深深吸了口气,虽是在一片浓黑之中,却还是闭了闭眼,睁开眼来,四方细看。
本来一片浓黑之中,便没有方位,韩一鸣也不知该向何方而去,只知大师伯不会任由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这不可预知的黑暗,迟早会来相救。可是一个人独自在一片不可知的黑暗之中,万籁俱寂、什么都看不见,怎会不慌乱?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也不知该向何方而去,更不知身边可有什么在暗处窥伺,难以言喻的恐惧悄悄爬上身来。伸手摸了摸背上的鸣渊宝剑,鸣渊宝剑紧硬冰冷,韩一鸣略略心定。
一点小小白光,如一点萤火,在他眼角一闪,韩一鸣在黑暗之中站了这些时候,早已适应了眼前的深黑,这一点小小白光,落入眼帘,瞬间便让他格外留意。那一点白光,就如同他在无色无相宝镜上看到的一般,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全然不似白光,倒似是一只白蝴蝶在翩翩飞舞。白光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韩一鸣看了片刻,猛然又一点萤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