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与顾清泉对望了一眼,顾清泉道:“小师弟,你早出晚归,想必是不曾听到了。可我们却都听到了。听说师祖当年离开灵山去四海云游之时,留下了一件宝物,只有能看到这件宝物真相的弟子,才能成为灵山掌门。丁师兄……”顾清泉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头。韩一鸣已知后面是会是什么话语了,“丁师兄不能看见这件宝物的真相,也能成为咱们的掌门么?”
顾清泉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乃是我们听来的。”韩一鸣点了点头:“那,师兄是自何处听来?”顾清泉道:“从何而来,我可说不分明。我是听别的师兄传说才知道有此一说的。不知真假,但听说此话乃是年长的师兄们说出来的。年长些的师兄们,想必不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出来罢。想来年长的师兄是对丁师兄接任掌门有些意外的。”韩一鸣默然片刻,道:“真是这样么?我明日问问大师伯罢。我来的时刻最短,对灵山的许多往事,我都只是一概不知。”
沈若复道:“小师弟,你这些时日都在大师伯与掌门师兄处,静心院内之事,几乎是不闻不问了,你可不知这事已纷纷传开了。其势态比当日你的传说有过之而无不及!”韩一鸣愣了一愣,这些天来自己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居然毫不知情。
顾清泉道:“其实还远不止此。小师弟,本来说起接任新掌门,白樱师叔那儿的师姐师妹们是什么样的看法,咱们暂且不论,但据我所知,静心院内住的师兄弟们,除去对掌门一事并不关心的之外,是分为两派的。年长些的师兄们,大约有二十来位罢,都是赞成大师兄接任新任掌门的。另一派呢,就是我们这些年轻些的弟子了,虽说并不曾说是支持谁,但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谁当掌门,不都一样么?就算是小师弟你当掌门,只要灵山一切如常,就是一个好掌门。因而也可以说,年轻的师兄弟们,是希望小师弟你接任灵山掌门的。这一来,便将灵山分成了两派。”
韩一鸣愣了一愣道:“可是师兄,我并不是灵山新任掌门呀,现下再这样分成两派,还有什么意思?”顾清泉道:“小师弟,你说的是。分成两派,还有什么意思。虽说灵山掌门不曾传到你的手中,但传给了丁师兄,却令此事越演越烈。”韩一鸣不再问下去,不必再问,必定是年长的师兄们对掌门不曾传给学识渊博、修为深厚的大师兄有了异议,他们也不能明白丁师兄的与众不同。此事真是令人无语,自己便是去向师兄们解释,只怕也解释不清。
沈若复道:“大师伯闭关不出,灵山之上的这许多事情,大师伯果真便不理会了么?丁师兄新任掌门,未必能应对这些事。小师弟,你……”韩一鸣道:“大师伯想是参悟迷关耗费精力,因此顾此失彼了。师兄不必再说了,明日我去侍候大师伯之时,我会寻个适当的时机,将此事说与大师伯知道。”顾清泉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不小。按理来说,掌门与咱们有何不同,不同仅在于掌门须是一个深谋远虑、思想远大之人。我与丁师兄交往不多,不知丁师兄可是这样的人?但在年长的师兄们心中,大师兄却定是这样的人,丁师兄定然不是这样的。因而大家有些疑虑,也合情合理。”
韩一鸣道:“师兄请放心,我都知道了。我会将师兄所说都说与大师伯知道,就看大师伯要如何来理会此事了。”沈若复道:“我们等你这样久,为的就是这事。好啦,你已详尽知道,我便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告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