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原来师祖是这样的一个人。”沈若复已道:“极好极好!这样的师祖,比起成天就只知晓浸淫在法术之中的师祖,我更推崇些!怎么,小师弟,你不喜欢这样的师祖么?”韩一鸣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师祖能够开创灵山派,建成灵山,可见多么厉害!但师兄,我想师祖是没有野心的,性情如此平和的师祖,能开山立派,想必比起有野心的,要更加厉害罢。”
陆敬新点了点头道:“嗯,小师弟,你说的没错。可是性情平和并非是没有性情罢!相反我认为师祖是个任性而为,敢想敢做的。性情平和,不过是心境空明的另一种方式罢了。不过这样的心境比起总是争高争低的修道之人来说,那是高了太多了。”韩一鸣道:“修道还要比高低么?有什么可比的?”沈若复对他看了片刻道:“小师弟,你莫不是天外来的人罢,你仔细想一想,你也见过不少门派了,有几个门派是不比高低的呢?”
韩一鸣默然,陆敬新道:“同是修道之人,未见得人人都性情通透率真。加之修道的人多了,门派也就多了起来,这样一来,有的门派或明或暗之中,就有了比较。当然也有不与人争高下的门派,但有了不争高低的,也就有了暗比高低的。到了后来,甚而有了明比高低的。”韩一鸣道:“师兄,这不是修道的大忌么?”陆敬新还未出声,沈若复已道:“这可要看师长们的想法啦,师长们要是认为是大忌,那弟子就认为是大忌。师长们要是认为这是修为之必须,修行就是要相互比较的,那弟子定然就会相互比较了。”
陆敬新道:“小师弟,沈师弟说得没错!同是修道之人,未见得人人都性情通透率真。加之修道之人多了,门派也就多了起来,这样一来,有的门派或明或暗之中,就有了比较。当然也有不与人争高下的门派,但有了不争高低的,也就有了暗比高低的。到了后来,甚而有了明比高低的。”转而对韩一鸣道:“小师弟,你说的也不错。修道之人,本就不该争强好胜的。堆山填海虽是这世间极难之事,但仍有可为。要灭去人心之中的一点妒心,才是千难万难。见了别派门楣生辉,自己却门厅冷落,如何忍得。再见别派弟子出尖拔萃,自己派下却是莠草丛生,更是妒火难平。以至于而羡生妒,抢夺别派的宝物与出色弟子之类的事情都时有发生。我虽不曾经历那个时刻,可这些事情,听总是听到过的。何况这些事到了如今也不见减少。若是你不知,只能说你不曾看见罢了,并不能说就真的绝无此事!”
若是从前对韩一鸣说这些话,韩一鸣难以置信。可是下山几回,经历如许,广见各门各派师长的作为,也就没什么不相信的了。陆敬新道:“我师父说这就是修道不修心的结果。修心并不是摒除杂念,杂念岂是能摒除的。便是杂草,都是今日拔了去,明日又再生,何况是生自内心的念头?只有堪破世情,洞悉世事之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师父那时在别派之中,很是不得前辈所喜。一来因师父性情自然,二来,师父并不喜好一昧地修炼法术。”陆敬新与司马凌逸一同跟随秦无方修行,虽说修为并不见得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但看法却是沿袭了秦无方的路子。便是将师父所说照搬过来,也颇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