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未想完,里面那姓钱的弟子又道:“宋师弟,你急什么?咱们的师父可是吃素的?不过时候不到罢了,时候到了,你看看他们敬你不敬?只怕到时敬得你都烦了,都不想理会他们呢!”说着,他笑了两声,又道:“这原也难怪,宋师弟是不曾赶上好时候,不曾听得许多往事。遥想从前灵山与咱们发生争执,都是师父找上门去,将他灵山派骂个狗血喷头,秦无方那个老东西也不敢拿师父怎么地。”
那姓宋的弟子无比向往地道:“啊,还真有过这样的时刻呀?我只是隐约听师兄们说过,也不好问。唉,可惜我没那个福气,不曾见过。咦,对了师兄,那为何如今灵山派不再如此约束自己的门人弟子了呢?秦无方那老东西,明明就矮了师父他老人家一辈,居然敢与师父他老人家平起平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韩一鸣听得心头火起,紧咬牙关,姓宋的与那姓钱的,当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居然叫大师伯“老东西”!韩一鸣是十分敬佩大师伯的,此时听到这种不敬的言语,早已怒火中烧,却是不得不忍耐。
只听那姓钱的弟子道:“唉说起来也是咱们修为进境太慢的缘故。与灵山同时入门的弟子,居然会在修为上大大不如他们,你入咱们门下之前,有一回秦无方那老东西惹火了师父,师父就派了几名弟子前去灵山问罪,结果他居然敢不赔罪,还让师父派去的几名师兄都尝了点苦头才回来。师父上门去讨个公道,那老东西居然说:‘忍无可忍,只能出手。’说师父自矮辈份,灵山看在从前与师父有些旧故的情况之下,已是一忍而忍,但忍到如此地步,早已超出了别派尊敬长辈的限度,从此之后,灵山弟子再不再会承担错误,不让咱们,也不与咱们赔不是了。”听到这里,韩一鸣不禁悄悄呼出一口长气来。大师伯果然是不会放任此事越演越烈的。
便是对师太从前的师兄弟,尊敬也须有个限度。虽说大师伯往往言语沉静,但韩一鸣却不认为大师伯会害怕平波道人与他门下弟子,所谓的让他们三分,无非是看在师太的面子上,但平波道人一再逼上来,意味着他是不看师太的面子的,不然也不会对灵山逼迫至此。若是到了这一步,倒不如针锋相对更为好些,不知大师伯是用了什么手段将平波道人强压下来?平波道人岂是人善罢甘休之人,定然也是出尽百般手段,却不能敌大师伯的厉害,不得不服罢了。想到这里,对大师伯的确佩服。
只听那姓宋的弟子又问道:“师兄,那秦无方老东西到底是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害得咱们的师父吃了这个哑亏?”那姓钱的弟子道:“师弟,此事乃是师父与秦无方那老东西私下里的事,我们也不知晓。这些事你又问来做什么?不是什么好事,你问也无益。”韩一鸣虽不知道大师伯会对平波道人说什么做什么,但却知平波道人定然是吃了个瘪,不得不低头认输了。大师伯的修为深到了那一步,自己全然不知晓,但平波老道的修为,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些的。一来二师伯曾经说过,二来,南去一路,平波道人出尽法宝,为的就是想在修为上超越众人,尤其是二师伯,却不能得偿所愿。他的修为不是只与白樱师叔相若么?他修行的年月可比白樱师叔久远多了。若是白樱师叔修行了这样长久,不知会厉害到什么地步!
只听那姓钱的弟子道:“师兄,你可好些了,怎么想动动身么?”韩一鸣不禁吃了一惊,那方师兄还不能动弹么?听这话,确实是这个意思,看那小苍龙也不算太大呀,竟然咬得他连动弹都不动弹不得了,可知有多毒了。那方师兄道:“嗯,你们帮我翻一翻身,趴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韩一鸣着实忍不住,悄悄摸到窗前,一只眼睛对着窗内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