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钱的弟子道:“嗯,若是刘师兄你要离去,我们是不敢阻拦的,要恭送师兄的,因此师兄只管自行离去便是。”他伸手对着这边三人一指:“但他们却是不能离开的!我方师兄伤成了这样,他们都脱不了干系,若是师兄要带他们离去,便须听听我这里众位师兄弟的意思了,我可做不得主!”韩一鸣知他素来两面三刀,但他从前总还维护着脸面,并未如此撕破了脸皮来与灵山派为难,但此时他说出这句话来,摆明是与韩一鸣过不去了,面上的神情也狰狞起来。
韩一鸣还未出声,沈若复已懒洋洋地在他身边道:“哎呀,我委实害怕呀!我真是怕得要死了!”本来韩一鸣听那姓钱若华出声拦阴他们,心中已有怒火,但听了沈若复这句话,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笑出声来,平波道人门下弟子都怒气搏发,纷纷骂道:“你笑什么?小王八蛋!不想活了么?”韩一鸣手一握拳,却是气不起来,见他们气成那样,越发觉得可笑,真不知平波道人平日里是如何教导这些弟子的,为老不尊,教导出来的弟子才会如此的好坏不分!陆敬新道:“诸位同道师兄弟,我师弟即便做了什么,也罪不致死,何况他还没做什么?你们张口辱骂,可有些……”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对方已有一人道:“他笑了!哼,他害得我们方师兄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笑成这样,可不是找死么?”韩一鸣气极反笑,道:“哦!你们胡说八道使得,我笑一笑都笑不得么?天下焉有是理?你们以为你们拦得住我们么?不怕你们人多!”
对方众人脸色都十分不豫,韩一鸣这句话越发让他们恼怒。他们面带怒容,横眉竖眼,性急之人已将背上的桃木剑召在了手中,想要一场好打了。这边韩、沈、陆三人则是冷眼相对,毫不畏惧。只听刘晨星道:“诸位师弟!诸位师弟!请听我一言,大家大可不必如此!即便是打得头破血流,于方师弟的伤势也无有一丝好处,还是冷静些,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谈,看看如何能够救得方师弟的性命要紧!”
刘晨星不愧为尘溪山的大师兄,一语中的,本已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只听平波道人的众弟子中,有人道:“小兔崽子,看在刘师兄的份上,暂且放过你去!哼!”韩一鸣一听这话,忍不住道:“你的好意我无福消受!你也不必放过我去,我全然不在意,若要想打,只管上来便是!”刘晨星在一边道:“咳,这是何必呢?平波道长门下的各位师弟,望你们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再生这些无谓的闲气了,口齿之上占个上风,却害了方师弟,又有什么意思呢?”几句话说过,平波道人门下弟子皆不出声了,却还是气忿忿地,只不过不再对着韩一鸣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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