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望海很生气,后果……可能很严重。
忙着寻找流刑徒的钱秘书长忙了一整天,仍旧一无所获,这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末日即将到来的焦虑感充斥了他的全部神经。现在他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是坦承错误,将流刑徒失踪的事情上报,还是死抗到底,直到自己找到流刑徒为止。
如果是前者,可能要背个处分,甚至会丢了工作,但可以动用整个矿管所的力量来寻找。即便是发生了最坏的结果,担责任不会是自己完全担。好处是亡羊补牢,坏处是会给自己的履历上留下个洗不去的污点。
如果是后者,找到了流刑徒,安抚好,可能一切都风平浪静。这是最理想的结果。然而,若是找不到流刑徒,或是在这一时间段里流刑徒出了什么事,那么他钱望海可能就要被处以极刑。
这就好象一场赌博,是押大还是押小,动用多大的赌资,有多大的收益,是笔需要耐心计算的帐。只不过这赌资是他钱望海的身家性命,赌的标的是他的命运前途。
在钱秘书长为自己的命运筹谋如何下注时,十五号矿护卫室的电话打进了他的办公室。
“钱……钱秘书长,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彼一端里的声音惊惶失措,“白部长叫实习生给打了,矿里的护矿队也都被打了。”
听了这,钱望海先是像觉得猪长翅膀一样新鲜,而后就是无尽的愤怒:白志升是干什么吃的?过去在四局剿过匪的人,带着半武装的护矿队员,居然叫实习生给打了,而且护矿队也被人端了,还是团灭。你可真有出息了!
想到这,钱望海几乎气歪了鼻子,又想起刚结束不久的哗变,再想着自己未卜的命运,一股狂戾之气不带半点犹豫地涌了上来。钱望海凶狠的声音,隔着电话都没半点衰退地传了过去:“实习生有多少人?”
电话彼一端那惊惶的声音颤巍巍回答道:“一……一个。”
“我……”钱望海突然发现,自己嘴里像塞个鸡蛋,不仅合不上,还感觉语竭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出些什么来,连带着脑子也是一阵空白。一个人?团灭护矿队?特么的这是实习生吗?这是沙罗特种部队啊。这事也就和我当年一起服役的那群牲口才能干得出来啊。这种战斗力的人,让他去干实习生?这是哪个脑残干出来的事?劳务部的人都是猪吗?脑子进水了吗?录入实习生时候不查下背景吗?这种人就该拉进护矿队啊!
钱望海脑子里的千万个问号和愤怒,最终只化做了一句话:“等着,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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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天的钱望海亲自开着空间车赶到十五矿区,到了斗殴的吸烟室一,他气得更是火冒三丈。眼前的场景是这样:一个扯烂了实习生衣服的年轻人,正像街头流氓一样殴打着,矿管所里的战斗精英们。更可恨的是,这些曾经千锤百练过的,上过战场的战斗精英,如今个个像四脚朝天的乌龟,任由那实习生一脚接一脚地往肚子上踩着,还不忘同时嘴里不干不净地冒着脏话。
着实习生抓起合金电击棍逼近白志升时,几欲抓狂的钱望海终于忍不住了,飞起一脚将这个实习生直踹到了矿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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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钱望海如天神下凡一样到了吸烟室,白志升顿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亲娘一样,泪雨滂沱。“秘书长,你可来了,我……我把你的脸都丢尽了啊……”说完,白志升泣不成声。
原本想狠狠教训白志升一顿的钱望海,着他这副样子,一再狠心,也没忍心把重话说出口,只是好言劝慰道:“谁还没个闪失。胜败是兵家常事。没事的,有我在呢。到底怎么回事,跟我细说说。”
哭了半天的白志升忍住抽泣,吸了吸鼻涕说道:“他不是人啊,他是怪物啊!挨了电击啊,一万五千伏特啊,他没事啊!”白志升的语无伦次,钱望海听懂了。在他考虑如何收拾这个实习生的时候,一颗人型炮弹穿过吸烟室墙壁上的大洞飞了过来,直轰向他。“炮弹”来势汹汹,没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眼前。钱望海来不及躲避,只得抬起双臂硬抗了这枚炮弹。
在这炮弹的冲力下,钱望海生生向后滑出十余步远,才停了下来。那可以生生抗断鸡蛋粗的合金棍的手臂震得一阵发麻,而脚下因强烈的摩擦而感觉到分外的燥热。这爆发力着实让钱望海吃了一惊。等他放下手臂,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哭笑不得。
那衣冠不整的实习生正蹲在地上,捂着头顶转着圈。边丝丝地吸着凉气边叨咕着骂:“哎呀我艹,疼死我了!”折腾半天,这家伙才站了起来,指着钱望海质问道:“你那是胳膊吗?跟合金钢条似的。我告诉你,这下不算,我没偷袭着你。”
钱望海觉得像嗓子眼里被活活噎了个鸡蛋,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干脆说不出话来。只听着实习生继续责骂道:“这帮兔崽子都是跟你学的吧?上来就偷袭,太特么的不讲究了!”
听了实习生这一番话,钱望海气极反笑。回敬道:“好好好,这回我不偷袭你,你好了啊……”说话间,钱望海长身而起,像蛟龙出水样扑向了他眼里的实习生,一拳由上自下地砸了下来。
刚才还赖皮样子的实习生,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轻佻,像条水中的游鱼般灵活,闪开了钱望海的进攻。见对手躲开,钱望海根本没有半点收力的意思,任由这一拳直击地面,那一刹,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吸烟室里。
挨了钱望海一拳的金属地面上,呈现了一个巨大的坑痕,坑边处还带了龟裂的痕迹,整个地面都因这一击而微微颤抖。
这毫无花巧的一拳,彰显了钱望海的自信,也充分展示了他作为为704战神的强横力量。
作为旁观者的护矿队员,以及安全部长白志升,纷纷自觉地凑到一起,躲到吸烟室的角落里,远离开战场。
这些人的躲开,有两方面因素。其一是,钱秘书长动起手来,他们根本插不上手,更谈不到帮忙。说句不中听的,可能他们上去帮忙,反倒是帮倒忙。其二是,和钱秘书长准备开战这小子也非同寻常。这俩人动起手来,如果被误伤一下,那可够喝一壶的。别说现在几个人都是伤员,即便就没受伤,恐怕也经不住这俩怪物的误伤。
于是,这些护矿队员成了这场格斗的旁观者。他们甚至隐隐地有了几分兴奋。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过钱秘书长亲自出手了,更别说到有人和他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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