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场战争,或者一场战役比做下棋,那指挥官就可以被看做是棋手。()
棋手米克拉采恩眼下的棋局就非常的被动。照目前的迹象看,输掉这一局基本上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悬念。对于其他棋手来说,很可能就投子认负了。
不过,这种事不会发生在米克拉采恩身上。因为认输不是银星军的作风,更不是米克拉采恩的习惯。他信奉的原则是:哪怕身处绝境,也要琢磨出条路来,走出去。何况现在对于他来说,还远没到绝境的地步。
目前,他考虑的是尽量把这局棋下成和棋,把战役打成平手。哪怕达不到预期目的,也要给对手造成点麻烦,难受一下。
冈巴斯战役的决战,来得比米克拉采恩预期得要早一些。看着新教十万大军红着眼扑了上来,米克拉采恩在山冈上犹自微笑,那份自信让人很难相信,他将面临一场败仗。..
大战持续了三天,震天的喊杀声充斥了整个冈巴斯山区,把这里再次变成了一具血肉的磨盘。
新教军在战略优势领先的情况下,胜利在即,士气大振。而星防军,面对着四倍于己的新教军却毫不示弱,仍做着困兽之斗,个个眼红如血。
战场之上,每个人都有预感,这是冈巴斯战役的最后一次战斗。打完了,也就解脱了。为了追求这份解脱感,所有人都在拼命。
银星军中,一名身上沾满硝烟与血迹的上等兵,走到米克拉采恩身边压低声音道:“少校。撤吧。我们做得够多了。到了止损的时候了。”
“不不不。还不够。”米克拉采恩摇着手说。“真正的jing彩刚刚才开始……上等兵,汇报一下银星军的人员情况。”
“二百零六人,无伤亡,全部保持战斗力。”
“很好。”米克拉采恩眺望着远处的战场,深情地摊开双手说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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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巴斯战役最残酷的战斗,发生在一个叫做雾凇岭的小山冈上。
之所以这里被命名为雾凇岭,是因为这里常有雾气笼罩在这里。每到天一变冷。树上就会挂满雾凇。据说,星防军的指挥部,就在那个山冈上。
雾凇岭之战,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素来不擅长夜战的新教军彻底打红了眼,真的把不惜一切代价落到了实处,彻底在这场战斗里拼了命。而星防军也不含糊,死死地阻住对方的攻势不放松。()
为求得全胜,新教军总指挥冬德利甚至莅临战斗一线,亲自为士兵鼓劲动员。
“我的未婚妻,也就是你们的嫂子。被星防军那群混蛋掳走了。你说,媳妇被人抢走了。要是不想着救回来,那还是爷们吗?我和他们不共戴天!士兵们,兄弟们,这群禽兽,未来也要把你们的女人,你们的财产从你们的手里抢走。今天,我们就和他们拼命,让他们知道,我们新教人不可辱!我们誓死捍卫属于自己的一切!”
冬德利声嘶力竭地做着战前的最后动员。新教军似乎也很吃他这一套,很捧他的场,纷纷嚎叫着应和。冬德利和新教骨干层人员,也很喜欢队伍给出这样的回应。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感觉。文绉绉点说,叫士气高涨;土*逼一点说,叫部队正在嗷嗷叫。
也不知道这是形容牲口,还是形容人。总之,新教军喜欢这样形容自己。
战场动员后,新教军向雾凇岭的星防军阵地发起了总攻。阵地几经易手之后,新教军终于把山冈顶部的防御工事团团围住。
此时,山风袭来,山岚散尽。星防军的工事在新教军面前一览无余。
只要再向前迈进一步,最后的胜利就会是囊中之物。站到了毗邻星防军工事的一块高地上,冬德利只感觉万丈豪情充斥了胸臆。
这群星防军和外星强盗,也不过如此!都是纸老虎!.
冬德利很想吟上一首诗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有限的文化水平让他搜肠刮肚,酝酿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象样的诗句。只“啊”了一个字后,便没了后文。
冬德利搅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应景的话来,而那讲话前挥手的动作又做了出来。
这就好象泡妞,衣服都脱完了,正准备长驱之入的时候,小兄弟不太听话,低了头一样。冬德利觉得非常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一声叹息,准备下达总攻的命令。
这时,他又看到众星捧月一样的麾下,正以极其期盼的眼神地望着自己,眼巴巴地等待着自己讲上几句振奋人心的话来。
冬德利吧嗒吧嗒嘴,心想:这不说几句实在对不起这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