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拉忽然严肃起来，板着脸对沙曼道：“你要为你的话道歉！”

沙曼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没有像孩子一样发脾气，反而站直了身体，低下头，道：“对不起，左拉师傅，我应该珍视属于自己的荣誉。我是梅塔特林城的一员，不该说那样的话。”

“你知道就好，我可不只是教你剑术的，还要树立你在这支军队中的威信。你自己都不重视所守护的城市，让士兵们怎么拼命。”左拉并没有放缓语气，继续批评着沙曼。

“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沙曼忍气吞声地回答。谁让萨林下了命令，如果左拉对她不满意，她将永远无法统领神殿军团呢。

“第四王朝崩溃的时候，秦因建国最早，拥有的土地最多，人口最少，还和其他的三大帝国都直接碰撞过，最后，胜利的是秦因帝国，秦因的领土，是大陆上最富饶的。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秦因有最好的魔法师！”

“错，是因为秦因最早解放了奴隶，并且给了平民更好的生存空间。来自平民阶层的士兵，开始有了荣誉感，骑士阶层消亡。”

“平民？”出身贵族家庭的沙曼有些不明白了，虽然她对平民也保持着表面的谦和，但那只是教养的一部分，未必真的就会认为平民能和她相提并论。主宰国家的，永远是贵族。

“沙曼，一个人最早可以从六岁启蒙，学习魔法或者剑术。如果两个孩子的天分相同，学习剑术的孩子成为高级剑师的时候，学习魔法的孩子，很可能只是个三级，甚至是二级魔法师。士兵的培养太容易了，又没有天赋的限制，一个法师能杀多少人？一旦法师死掉，很难获得补充。所以，决定秦因命运的，是秦因人先进的制度。”

“左拉师傅，你和我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说错话了吧？”沙曼很聪明，她感觉得到，左拉真的是有事情找她。

“恩，是有事情找你，我想在最近一段时间，将你的力量提升上来。”

“提升力量？左拉师傅，我还小呢。”沙曼撅了撅嘴。

左拉的手指，向前一点，直接点中了身边树立的一根木桩，这木桩是围绕艹场打下的，用来迅速的修建防御工事。

沙曼瞪大眼睛，吃惊的看到左拉的手指上，一缕黄金色的剑气激发出来，木桩的上半截直接化为粉末，细腻得超过了云流的小麦粉。

“你进阶了！”沙曼声音有些颤抖，她第一次看到有人从白银剑圣进阶到黄金剑圣。身为武者，她十分兴奋。

“不算进阶，只不过开始能掌握一些黄金剑气的力量，打通了进阶的道路。从此之后，至少白银剑圣不再是我的对手了。”左拉傲然地回答。

沙曼被左拉的实力镇住了，白银剑圣虽然比她强，那也有的追赶，而黄金剑圣，在这个大陆上的数量，比九级魔导士还少。

“沙曼，我的进阶，很不正常。你也知道，学习剑术虽然也和天分有关，但是普通人，无论如何，都可以很快的修炼出体内的剑气，成为剑士。一路修炼下来，只要肯吃苦，成为高级剑师也不是问题。我天分较好，很早就成为了白银剑圣，对剑气的理解，比大多数人深刻，所以我知道，想要进阶黄金剑圣，我最少还要下十年苦工。”

沙曼认真的听着，左拉自称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应该也不算撒谎。再用十年，他才四十岁。四十岁的黄金剑圣，的确是天分过人了。

“但是最近，我无缘无故的，就感受到了突破的迹象，你也知道，我大多数时间，都在训练你，自己领悟剑术的时候，已经很少了。”

“这不可能啊！”沙曼也觉得有些怪异，如果不努力将能进阶黄金剑圣，那天下间岂不到处是强者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我想，只要我有个契机，一旦获得新的感悟，将能立刻真正进阶。”

“契机？”

“是的，契机，学习剑术，和学习魔法是一个道理，很多知识，都要从生活中得来啊。我每天教你练习剑术，指挥军队的本事，已经脱离普通人太久的时间了！”左拉忧郁地道。

沙曼这才发现，左拉今天的铠甲，是那种镂刻着精美花纹的样子货，宫廷剑士营的人，做仪仗的时候才穿的。

“左拉师傅，你是要放弃高级的装备，去依靠自身的力量，刻苦修行？”沙曼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敬佩。左拉这个流氓，最近还在调戏高加索女战士，被人打的屁滚尿流。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调整了心态，重新把心思放在了剑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