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杀了韩三,众人就有着异样,要是这样干,怕是再多抚恤也挽回不了自己残暴的名声了,在族里威望必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痛苦,眼见着手中滋滋渐弱,火球渐暗,远处连连的惨叫,这时突心里一横,将这火球丢了上去。
“轰!”一个火球炸开,顿时三五个人影血肉横飞,一个甲士踉跄着跌了过来,嘶声惨叫,一时未死,跌在了俞帆脚下,血肉模糊在地上大声惨叫着。
俞帆摸了摸脸上,却一手血肉,而在脚下不知何时铺了层鲜红,有人有马,粘稠如浆。
见此,俞帆脑海一片空白,只闪过“流血飘橹”这个史书中用过无数次的词。
里面有着三个甲士没有死,这时却是一呆,突呐喊一声,转身就奔了出去,再也不跟随着俞帆。
“原来兵败如山倒,就是这样……”俞帆脸色苍白,挥着长剑扑了上去。
“啊!”三个甲士惨叫声,自是白雾里而出,这时白雾突渐渐散了,虽还是夜中,却见着人影了。
一股巨力在身后传导,不由自主飞出庙外,熟悉怒吼声自后面传来:“公子快走,眼线还在前面坡上,有马!”
“锵锵锵锵”金铁相击声响起,就算是火球炸死自己人,还有一批甲士选择了护主殉死。
水花飞溅,在背后隐隐作痛,根本来不及也不敢回看一眼,俞帆一旦觉自己已脱离了幻阵范围,立刻奔向山坡
只听到后面甲士怒吼,间接带着惨叫,显是生死就在旦夕之间。
俞帆咬着,直向山坡奔去,被一块石头一拌,顿时摔了一交,泥水满身都是,俞帆却顾不得了,咬着牙直直扑了上去。
“赖义,果不愧是名字里有义,我原本觉得办事还币够,但现在看来,办事是因为没有上阵经验,这忠心却是有了
“你放心,只要我回去,不但有抚恤,你的儿子我还要提拔成队长。”
“叶青,只要我活着回去,必不会放过你,定要将你全家老小斩尽杀绝,让你凌迟而死!”
心里怒吼着,爬上山坡,迎面是留守眼线面孔,就算在夜色里,也能看见这人带着讨好,又惊疑提防的表情。
只见这人问着:“俞公子,下面可是——”
“没事……”俞帆突一挥手,一点火星扑了上去,顿时落在了这人脸上,这眼线顿时惨嘶,大雨也一时熄灭不了头颅上的火,顿时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
战马受惊嘶鸣,却被俞帆一跨而上,转过了马,向着郡城而去,下坡前,不由自主的望一眼。
远远大门下,灯笼照着,原本厮杀的甲士已横七竖八,只有队长赖义还在怒吼着拼杀着。
这时叶青剑圈突显出了一个破绽,这赖义本能就是长刀直入。
俞帆瞬间瞪大了眼睛,骤然醒悟着:“不要——”
一道电光闪过天际,雷声把这大吼淹没。
长刀已斩没入叶青胸口,化成了一片水光,又有一个叶青突的显出,一剑就刺入了赖义后背,剑尖自前胸透了出来
赖义呆了冇下,跪跌了下去,鲜血不断自他身上流了出来
俞帆咬着牙,遥遥望见叶青脚步一凝,手还在握着剑柄绞动,将赖义内脏和心脏搅碎,人已侧转过来,半身仰起,双目投注。
猛虎扑食一样的姿态!
俞帆浑身打了个jī灵,转身就策马,喝着:“驾!”
“嗖——”后面传来了破空呼啸声,战马受惊,猛一跃三米,一把长刀穿过,在原来的地点,插入了地面。
俞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马蹄声迫近:“这是?”
“踏踏踏……”重重的马蹄声,点鼓一样节奏,隔着噼啪的雨幕,有时掩在雷声里,转眼又清晰可闻。
“马没有死光,他乘着马匹又追上来了,果是要赶尽杀绝么?”俞帆咬着牙,脸色铁青:“哼,这叶青就算修行大易武经,连杀三十甲士,内外都耗得差不多了吧?”
纵是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停下,和叶青拼死一战,却想着:“只要自己能赶到三十里官道,就可脱险,谅这叶青也不敢在官道驿站左右杀人!”
正想着,这时马匹却放缓度,连连鞭打都无法提,俞帆先是一惊,但还是保持着清醒,顿时明白,这是前半夜奔驰已耗去大半马力,现在大雨连绵,使路途泥难行,这马力就快尽了!
“纵天时不在我……我也要冲出去!”俞帆咬着牙,突拔出一把匕冇,对着马股就是一刺。
“嘶!”鲜血飞溅,受到这个刺冇jī,这马匹悲嘶一声,顿时加快了度。
“先祖,请保佑你的子孙俞帆脱出此劫,我誓必领着家族兴盛,年年三牲以祭……”
或许是祈祷起了效用,战马拼命在雨中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