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宠就说着:“打扫一下战场,检查尸体,给予补刀。”就有人应着:“是!”众人打扫场地,剥下兵器盔甲,银两米袋这些也给予统计,并且向俞宠请求指示,俞宠淡淡的说着:“写到册子上去罢,今日休息一下,明天就立刻打探这叶家庄的虚实。”
“还有,匪众衣服要洗干净穿上,我们要以山匪身份出击。”
“还有,以这些贼人祭祀,请求我俞家族神庇护,先行清扫这叶族的族神!”
“是!”众人都是应着,再过半个时辰,已起了简单祭坛,六十匪徒的尸体都堆积在前,二百五十个俞家军,都满面肃然,对着祭坛叩拜。会场上,血腥味迅传了出去,隐隐有着黑影过来,又有一群乌鸦在上空盘旋。平寿县·叶家家中在这州试之日,同是一片肃穆。这是一个青石高墙的祠堂,这时有着上千族人在祠堂外空地上,个个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叶家庄,本身就是一个村庄,全村有八百户左右,二百户是族人,还有就是佃户和家生子,繁衍生息形成了现在格局。
祭祖是一个宗族的大事,本来是过节,新年时才祭,但遇到大事还可祭祀,这次来的人过三千人,平地上都站满了人。
叶家男性都站在前面,而女性和小孩只能站在后面,而家生子和佃户只能站在外围围观。
叶家族人,凡有点见识,都知道考场有道法镇垩压,但同样知道家中核心子弟,正远在千里的州城奋斗,这决定叶家未来三十年的命运。
出于内心期望,所有族人自聚集在宗祠前。
祠堂大殿,族长叶孟秋领着叶子凡等中坚家族成员,一齐祈祷着:“子孙叶孟秋率族众于此一心,愿祖神保佑,让叶青挥无碍……”
祠堂上有五重,这是按照“民三士五爵七王九……”的规矩建立,简单的说,就是普通百姓祭祀三代,士族可祭祀五代,爵爷祭祀七代,帝王祭祀九代。
只见第一个高台上,却放着三个牌位,都是木制,上面有着红漆,名字却是金字,牌位还有着云纹。这正是举人牌位,家中神龛。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按照辈分一个个排列成四层,也是木制,但却没有红漆,更无云纹,名字都是墨写
这时,有人上来——分下三炷香,排在前面的人正式上香了,叶子凡排在后面,望着白苍苍老父上香,不由悲哀。
自家家格本是赤红,童生和秀才还可,举人就不能影响,是以都不敢祈求中举,只能委婉希望子弟挥——聪明的人都知道,哪次科举是只靠挥?
自先祖一门三举人后,无论父亲当年中举,还是叶青这次,都无法自家中获取多少助力,现在聚众祭祀,只是一种心意寄托罢了。
正想着,已轮到了叶子凡,当下不再多想,持三炷香到香炉前,在蜡烛上点燃,诚心三拜,将香供奉在香炉上。供完,才看了上去,只见顶层上,三个牌位有着赤色灵光缭绕,而在下面四层上千牌位,却有丝丝白色灵光,连成一片。
总体化成了一团淡红色的云气,笼罩在祠堂上。
叶子凡当然清楚,这就是大族祭祀的灵光,可恩泽祖先,而这凝聚起来的气运又庇护着子孙。
“上香完毕,族人叩拜!”上香完毕,叶孟秋令着,这命令顿时就传达了下去,外面没有资格进入祠堂的族人都是神情肃穆,对着祠堂一起拜下。
而周围佃户和家生子,也同样拜下,这三千人一拜,只见整个祠堂白红之气氤氲弥漫,却是充满了神圣感。
片刻礼成,叶子凡连忙上前扶着老父说:“父亲,您别担心了,青儿可是龙君宴魁,龙君许了同进士位,想必必无妨碍。”
叶孟秋目光阴郁,他却知道举人位业非同小可,只怕龙君宴根本不足,不过这时不能说这话,只是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我也乏了,你去主持族宴,代我向大家敬酒!”
才说着,突一声异响,众人顿时毛骨悚然,急忙望去,就见着五重神龛上,一个神牌突裂开,如果能望气的,就见着原本红光顿时熄灭。
几乎同时,还有二个神牌突亮起,赤光大炽,和整个祠堂的白红气连成了一片,似是抵御。
阴风吹过祠堂,隐隐听得刀兵声,血腥气传递最后的信息,叶子凡是秀才,和别人不同,顿时泪水奔涌,内心瞬间空了一块,本能知道是冥土惊变,祖神突被别的鬼神突袭而杀,而还有二个立刻警醒,进行防御。
局面显的是非常危急,叶子凡只觉得腿软身颤,升起一种大事临头的不祥之感,一时间茫然,却是反应不过来。
而在这时,叶孟秋终是举人位格,迅镇定下来,一下按下了神龛机关,就显出预设法阵,法纹——亮起,红光渐渐稳定下来。接着,叶孟秋脸色铁青,持着拐杖在地上重重敲击,厉声喝着:“这是祖神在示警,外面必出了大变故!”
“敲警钟,令族人立刻入得族墙内,族兵立刻武装起来,上墙保卫!”
“凡儿你出去亲自指挥!”
三道命令一下,顿时各人都有了主心骨,一起应命,踏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