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梦中呓语,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只见着高寿高福两人待在外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吓晕了过去丫鬟,高福看了看叶子凡神色,连忙给了椅子坐了。
叶子凡茫然坐着,沉默许久,终醒了过来,用嘶哑的声音问着:“高寿,除了你们兄弟,没有人知道?”
高寿高福面面相觑,用目光交换着神色,高寿就回答:“是,实际上是暗香丫鬟奉了夫人的命,给公子送锦衣,结果回来就看见了这样子,我见这事不好,立刻就封了院子,现在只有我们知道。”
“胜儿呢?”
“胜公子在外面,还没有看见,我就借故假传命令,说夫人有点不适,叫胜公子以后再来请安——胜公子不知道
叶子凡脸色白,呆滞点了点头,惨笑着:“好,你们办的不错,要是给胜儿见了,怎么面对呢?”
又说着:“这事流传出去,让我又怎么作人呢?你们是我的大恩人啊”
说着,泪水飞溅,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但却硬是要压住,只听着这哽咽声,自这个男人口中,压抑的喷出来
良久,哭声渐停,叶子凡目光痴痴,有些茫然望着远处,喃喃说:“我现在心神迷乱,没了章程,你们有什么主意?”
高寿也是脸色苍白,这是叶族不是王侯之家,倒也不必担心灭口,主家反要安抚一二,免得罅漏。
但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族长必拿自己开刀问斩,这时是在一根线上蚱蜢,高寿就连忙说着:“夫人有痰症,已十几年了。”
叶子凡一怔,望着他们,就见着高福明白过来,立刻应着:“是,前些日子就转严重些,本想让医师看看,却被夫人拒绝了,说这没有大碍。”
“今天下雪,却受了寒,就一病不起了。”
“对对,上次去道观问寿,还说夫人有八十四岁寿,我当时心里高兴,现在看来,是将寿分了昼夜,多说了一倍
“对,现在夫人暴疾而去,虽说是意外,实是有根据。”
“夫人临去前,还挂念着胜公子,派了暗香去送衣,不想还没有等到回报,就已去了。”说到这里,高福高寿二人就抹着眼泪。
这几句话一说,这夫人过世虽快,却也不意外了,这一个丑闻就掩盖了过去,叶子凡定了定神,说着:“嗯,就是这样”
神色茫茫,惨笑着:“就按照这样,通报族里吧——还有,叫暗香快快给夫人淋浴更衣,等会就有人来祭拜”
“是”高寿远远看了一眼,冷笑:“这丫鬟在装死,刚才顾不得,现在还容她这样?我这就去传话。”
天一片漆黑,浓云遮得星月,一片片雪花落下。
叶青自月食后,就沉着脸,踱着步,这时外面突有着人声,片刻后江子楠就脸色苍白进来了,行礼:“公子,不好了,三老爷的夫人去了。”
“嗯?”叶青都不由脸色一白,盯了江子楠一眼。
“听说是原本有着痰症,这次月食稀罕,就去赏了,结果撞了邪,又受了风寒,一下子就去了。”说到这里,江子楠就有些奇怪,微颦黛眉:“三老爷的夫人,我昨天还见过,是有些痰症,但气色还好,怎么一下子就去了呢?”
叶青听了,拧着眉思索,一时没说话,就在台阶上慢慢踱步。
江子楠盯着叶青,公子平时果断,从不迟疑,今日听了这消息,却徘徊仿徨,这实在太可疑了,正思量着,叶青已站定,下达了命令。
“快去族库里取来孝衣孝帽,别人我不管,我的院子必须全穿,还有,你们和我都穿着,才可以去拜见,这一点都不能含糊。”
叶青说完,又思考着:“还有,取五十两黄金,送去给三叔父。”
“我这就去”江子楠立刻应着,这孝衣孝帽,在族内仓库是有准备的,是按照全族人戴的一倍半制作。
一旦用了,这孝衣孝帽就不收回,但族内立刻会组织丫鬟媳妇再制。
因此哪怕有突然之间的丧事,都能迅反应过来。
这并不视为霉气,就和平常家,老人预先准备棺材,以及皇帝一登位就建陵墓一样,都是正事。
见着江子楠远去,叶青这才冰冷一笑。
前世月食之后,就产生了多次大案,就有夫妻暴死,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后来才偶然觉和大劫有联系。
这次三叔父的婶母突暴去,就使他产生了联想。
但这事关重大,叶青自不能随意说,正寻思着片刻,江子楠就带着人来了,却是一群丫鬟媳妇,她们已经戴了孝衣孝帽,手里各捧着一套。
叶青毫不迟疑,拉过一套就穿在身上,说着:“芊芊,子楠,快穿,我们这就过去——不能迟去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