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照在叶青面上,让他自睡眠深处惊醒了过来。
随后,钟声传遍了帝都,所有人听闻这个钟声,都知道三年一次的夸官进行了,临近着中午,更是达到了颠峰。
叶青和傅承善这时在三楼喝茶,听到了马蹄声,铜锣声,都不说话,只是去了窗向下看去。
只见下面鼓乐大作,随着乐起,前面有二对大象引路,后面有礼仪官前八人引路,各持扇、幢、牌、旗。
后面才跟着二百四十三名个同进士,各个都穿着官服,领的正是俞帆,后面跟着一排侍卫。
由于同进士里有着孔智、褚彦、汤中臣,叶青和傅承善都是深沉人,几乎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
两百多人的队伍,御街夸官,杏林探春,接下来就是中午在金殿饮宴了,正寻思着,听见傅承善叹着:“真是十年寒窗,此时意气奋……”
叶青就笑着:“同进士都是留作自用,有此待遇不足为奇,你要是愿意公开加入其中,领就是你了。”
傅承善听了只是无语一笑,不再多说。
同进士两府、皇帝都给足了脸面,不吝应有的气运加持,相较下,对进士就摆一幅后娘脸,官照作,功照赏,级照升,但御街夸官想都不要想,这荣耀待遇是同进士才有。
往届虽风光,有一点不爽——大伙百人无论排位高低,青榜上总有三十三个名字压在头顶,十分碍眼。
现在这届就没有,等贴出来时大家都已散榜了,这就使得他们更是得意。
傅承善看了片刻,退回到桌上,说着:“他们中午得意,晚上我们得意,琼湖宴听说圣上会来,皇子会来,大臣会来,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叶青喝了口茶水,精神一振,明白傅承善的意思,说着:“我十五岁中童生,十六岁中秀才举人,十七岁中榜眼,进的太快了,根基不稳,而且支出太多。”
“不准备留在帝都,也不准备在地方任职,想回乡族里修养三年。”
“所以这琼湖宴上,就不准备多事,喝过就罢。”
傅承善听了这话,原来想说的词,就说不出了,怔怔了片刻,才叹着:“说心里话,你真是让我时时吃惊,比起来,这心胸,这见识,我们远远不如了——只怕不能如你的意。”
“我还年轻,表明了态度,大家都会理解。”叶青眸光一闪,笑着:“这不多说,用饭吧,下午还要去礼部排练些礼仪,排完了,就差不多要琼湖宴了,点菜罢,吃过了就去。”
说着,就喊着:“伙计,上菜”
琼湖
夜幕降临,灰暗天穹繁星点点,湖面连绵而出,宽阔堤岸栽满了树木和花卉,淡淡的雾气弥漫……这样的夜色中,叶青和傅承善赶来了。
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此时都聚在湖畔亭台上交谈和喝茶,进士还没分出名次,都只按关系和喜好随意而坐。
琉璃明灯如昼,照亮着一湖春水,灵气盎然,景色很不错,但听说往届的宴席都不怎么丰盛
正寻思着,突见一个个侍卫涌入,笔直站着。
进士见了都是一凛,顿时紧张起来,带着肃穆停了话,礼部官员更是示意——这都是今天下午在礼部反复交待过事,当下一句话不用说,进士一言不按照名次排完了队。
大家屏息等着,片刻就有着静鞭三声,接着鼓乐声细细而起,一个太监高声进入:“圣上驾临”
“万岁”进士都肃然跪了,整个场地静得一声咳痰不闻,只听着脚步声过来,皇帝停了一下步,扫看一眼新进士,就安详说着:“朕昨夜仔细看了你们的履历,心里很有感慨,国家取士,三年一比,就是简拔你们,都是一代英杰啊朕也不多话,好生体念朝廷恩典就是了。”
说了这句,皇帝就不多说,就有礼部官员高声:“状元率诸进士上表谢恩”
“万岁”
徐文召率三十个进士呼了一声,恭谨上表,说了几句,又叩拜恭送皇帝离座,刹那间,乐声而起,皇帝远去了,这过程很无聊,但又必不可少,见着皇帝远去,大家都是松了口气。
这时佟善才出面,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给上座,就站在水榭中说着:“国家取士,是协理政务、抚绥地方、治理民事,你们由童生而秀才,由秀才而举人,由举人而进士,国家付出不少。”
“我话不多说,诸位进士,无论将来何处,请铭记脚下这片土地”佟善最后说着这话,深深望了进士一眼,意味非常,不过他这话只能说到这里了。
这时,突听到玄妙的声音,青色的气流下降。
“终于来了,天庭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