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叶青有些遗憾,不是吕尚静,但并不显露,就认真听着,这纪才竹很是乖巧,就立刻汇报着自己。
“臣这身体是一家小地主,也算薄有家产,我知道主公急需用钱,立刻把家里的钱银取了过来,总有三十两。”
叶青收了,坐直了身子,出了会神,说:“有你这点钱,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着,叶青起身,踱了两匝,目中闪着寒光说着:“我有几策,要你立刻去办理才是”
纪才竹忙应声说:“请主公吩咐。”
“先当然是暗里召集人手,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分布的不会太远。”叶青说着:“而且虽迷糊着,但和平时就有异,这一打听就有。”
纪才竹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这是第一件事,不怎么难,就是繁缛些”叶青说着:“其次,就是要造势,你这身体年纪和面相都不错,我看很能扮演着异人。”
“异人?”纪才竹有些惊讶。
“不错,人要起事,先得有名义让人信服,你们当然不用,但大家都需要一个理由才是。”
“我这身是刘备,本是贫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为什么可以作大事,成大事?”
“刘备祖坟在白兔山脚下,本是平淡,只有些普通地气,但你不可这样说,你找得能散青烟者,暗里埋焚之,使之出现三尺青烟。”
“你扮演成异人,必奇冠异衣,使人一见就印象深刻,抵达祖坟前,这时必是有乡人在才可,再使得一人询问——君何以大惊?”
“当下说着,祖坟冒青烟,此是王侯之气也,非常人可有。”
“以此传播三日,当然,这乡人是将信将疑”
“这时,你们送我回家,就说突然之间面显青气,冲出三尺,却昏迷不醒了,特此送来。”
“虽我母惊之,但必引起奇谈,乡人异之。”
“昏迷到第二天,你又到我家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你可再上前说着:“此树亭亭华盖,必出贵人矣”
“再入内少坐,得知是汉家宗室,大笑之,对我昏迷的身体说着,吾知缘由了,汝神游祖廷叩拜先祖固是大善,却生死有别,不可久留矣”
“说着,你赠给我母十金,说汉室中兴,必此子也,当略表心意。”
“你作到这步,就立刻辞出离开,不可有任何回应,下面的事就是我的事了——而我必会应声而醒,从此之后就换了一个人,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
“这样就可给我的变化一个完美的解释,就算是刘母,也会相信这是祖先授命开窍,从此不再是以前的浪子游侠。”
“当然,这些话现在效果不大,但是日后,怕是能抵十万之众”
这些话说着明白,纪才竹突心里有一股寒意,打了个寒颤,忙应声说着:“是臣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这件事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叶青闪过一丝微笑。
对气运,叶青有着深刻的理解,人道之事,在于集众,集众之由,在于大义或是天命。
这事当然是假,但只要乡人相信,就可凝聚出真的气运来。
要是加以时日,随着叶青越来越达,这事就和“赤帝子斩白帝子”一样,成为了天命的象征,说不定真有青气垂垂。
纪才竹自不知叶青所想,连忙应了是
叶青就又把这三十两银子递了回去,说着:“我只拿五两就可,余下的这些事,你都要用钱,单是购买一套让人印象深刻的奇服异装,就是不少花费了
“还有,注意,这事要保密。”
“是”纪才竹见着无话,后退几步,出去了,走了几步,却抹了把冷汗,这几句话非常平淡,却让人真正觉得,心有山川之险。
见着纪才竹远去,叶青才一笑,摸了摸五两银子:“走,我们吃饭喝酒去,这五两银子,就算花天酒地,都足够我们开销三天了。”
心里暗暗想着,这或是刘备最后三天的荒唐日子了吧?
而只有这种花天酒地的荒唐,才能反衬出新刘备昏迷醒来后的英武,使人更加敬畏这冥冥之中不可测测的天命,凛凛不敢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