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平帝病,王莽祈祷昊天,以自身代死,以获得名誉,却暗使人毒杀汉平帝,改立幼皇帝。
时年十五岁的王嫫按礼法被升格太后,王莽通过禅让,继承了皇位,王嫫自锁旧宫,称病不朝……
但新的问题又来,明明是女儿,礼法上却是王莽长辈,造成以女儿为母后的奇葩事情。
王莽感觉丢脸,将太后降格改封为“黄皇室主”而逼其改嫁,择选英俊世家贵族前去“探病”,王嫫驱之,自此寡居,时年十八岁。
及至乱兵诛王莽,纵火焚烧未央宫,百官群妃逃避,王嫫不肯离开旧宫,叹息一句“何面目以见汉家”,径入火海而死,时年二十八岁……
“刘使君说此玉玺有灵,非同凡物,是否曾记录那一片火海?”太后想着,感觉这夜风更凉了,心中隐隐不安,似有点触及,又摸不清道不明……它在告诉自己什么?
一时没有了睡意,抱着玉玺在附近蹙额沉吟,这时,几个早已警醒的贴身守护女术师相视一眼,默默跟上。
她们是自叶家联盟中选的可靠术师,作地上人自不会有多少敬畏,但几个时辰前一道波及十里方圆封印金光,再看这太后时,目光渐渐不同——在力量为尊的修行世界,此女能以凤格运使国器,无疑是强大而值得尊敬,哪怕只能运使一次也足以逆转战局。
军中营区森严,相互设沟墙隔离以防火、防营啸,自不可能越界自由行动,但是十二万大军的扎营范围极大,主营区处在一处小山岗上,地方宽松。
因前几天下过雨的缘故,林间空气犹带着点清新湿润,松涛阵阵,山路蜿蜒,夏虫绵鸣起伏,山下征用的农田区甚至传来一片青蛙的咕呱求偶声。
沿途甲士站岗巡逻,术师轮班值守,见着这赤衣翟冠的华贵女子也不阻拦,只要太后不出主营区,就任由在山岗上散步……
她看起来也没下山意思,走走停停,有时歇息时目光游移片刻,落在西方群山间,皱眉不知在想什么,又开始漫步,渐渐靠近山顶……
“那便是传国玉玺吧?”许多地上人目光先落在这国器上,暗忖着毕竟本质上是应州二万年阴面凝聚,威力很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于叶家联盟的普通练气武士来说只是壮观,术师却都是心中凛凛。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下土世界有这样霸气的话。”
“此玺得下土天道的天佑,我等甚至不敢触碰,以免受二万年阴面渗透,就算主公没有化成真龙前,也不敢持之。”
经历今夜之变,人人都清醒了许多,下土也有邪魔渗透,高端战力常人根本插手不进,只有主公、芊芊真人都在全盛状态才能正面抵御,进而封印围杀
“不知道主公的伤势恢复没有。”一些术师回望山顶,心中有些担心。
山顶的风很大,叶青静静坐在主帐前的一大块花岗山石上,看着西方黑暗群山下的连绵灯火,隐成关城形态,严严实实地堵在山谷豁口前,甚至后墙蔓延到山谷深处十里,纵深绵长难攻……
关山难越,自古宜然,人的斗争则比山势更险、更难。
“怎还不睡?”芊芊寻了出来,给他加了件外衣,扶着他的肩膀:“战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灵力未复还是虚弱,就别出来吹风啊,你又不是灵池真人
叶青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气息已旺盛如初,回对她笑了:“你敢在为夫面前秀优越。”
“哪有。”芊芊认真盯着他看一会儿,并无所得,有些不满咕哝着:“又转移话题,今晚……咦?”
她的目光从自家夫君身上,转移向西方,似感觉到什么变化。
只感觉到云雾笼罩之下,一些细小流淌在变化,可以感受到缓慢而又明确的变化,但又看不清楚。
“出了什么事?”芊芊不由惊问。
叶青沉默片刻,才说着:“貂蝉传来急讯,帝驾提前起程西移,礼器装车,百官随行,黎明即将起程。”
“虽我们称是伪帝,但毕竟是宗室中人,又在洛阳朝廷登基,自有几分龙气在身,这一动驾,就有变化。”
一瞬间,叶青对于气运又有了一种理解。
洛阳是帝都,大汉龙气在之前是淡黄,汇集到洛阳帝都,却成了青流,这回光返照秉承了真龙最后元气。
虽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着,却是自己成就真龙的关键。
芊芊听了这话“啊”了一声,有些紧张:“这两天不是只迁了十万百姓么?去长安官道挤满人流车马,怎会这么快?”
“此必是李儒之策。”叶青回忆历史说着,起身徘徊,表情沉郁,断然说着:“董卓已等不及迁尽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