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武皇帝为人宽厚,必会善待王上……岂不见顺命候的待遇?”张松眼光毒辣,一下戳破君主的担心:“但是要是抗拒天命,怕是连白身都不可得,蜀道已建,王上拿什么抗拒呢?”
在这批人为主分忧下,同样有利益取向——法正其实是司隶扶风郡出身,性格贪财,老家收到了洛阳密谍司的重金贿赂……
而张松虽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却一心要谋大功于明主,收到了皇帝亲笔信,就感激涕零,觉得知我者唯皇帝也,对着洛阳方向叩拜,誓死要报效皇帝,这就把刘璋给卖了。
“罢了,孤不忍刀兵血洗,生民涂炭……”刘璋叹息说,一脸悲悯,话才落下,只见丝丝白中带红的龙气,一束淡青之气,瞬间崩坏。
不提严颜等人一时绝望,本着夜长梦多、越早卖越值钱的心态,刘璋主动派遣张松出使,去会见汉中屯守的征南将军赵云,迫不及待要把蜀地卖个好价钱,来换取以后平安富贵。
几天前花园月色下,叶青和刘范、刘诞两人散步闲聊,化成的这一柄剑,就这样命中了靶心。
半个月,征南将军赵云在蜀地传来捷报——蜀后主刘璋面缚出降,献出成都,蜀地就此平复。
对此,皇帝除派人奖赏将士的大功,唯一动作就是告祭太庙,告祭娲皇庙:“今天下一统,社稷完全,族人安宁,是以谨告。”
而对刘璋的处置,叶青比照原身坑爹的儿子刘阿斗,恶趣味准备给封个“安乐公”,想了想太高不划算,还是封了个“安乐侯”。
余下就是迁刘璋一族来洛阳,并召法正、张松来朝,还有大将严颜,及车骑将军吴懿一家——连同他妹妹吴氏在内,这也算原身的皇后,听说正当芳华,守寡可惜了。
而除了几个知情者和贾诩几个谋臣,朝野间没有人意识到皇帝曾经做过什么,很少有人会将那夜月下闲聊和蜀地的投降联系一起。
洛阳报纸上只是称许征南将军威武,并大肆渲染蜀地的富饶和价值,顺便歌颂一下将士的英勇。
“旧时代落幕,历史翻开新的一页云云”。
这正如《孙子》计篇所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又云“善胜者不战”,即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应武五年盛夏,时光就这样平滑前行,在洛阳龙气凝聚天下大势后,一切都淹没在浩荡的水面下。
清风拂来,水波不兴,唯有点小事。
话说这日帝女过来,叶青坐得久了,想散步,就和她出了书房,沿御湖岸徐徐散步。
“你是社稷正神,享配不少吧,有无怠慢之处?”
帝女望着碧波湖水,信步走着,说:“治政是皇帝的事,我不能多管,不过皇帝问起,我就说说……”
“以前社稷乱时,我得的享配的确变少了,细流一样,但是皇帝统一天下,管辖万民,恢复生产,民生安定,就又恢复了,现在说实际,和前朝相比,已经不差多少了。”
叶青听了点头,说:“蜀中平定了,故汉区域尽数恢复。”
“不过获得蜀地,治下的人口正式过四千万,民气上观看如此,但簿册上只三千六百万,还有五百万人口隐匿在哪里,显而易见。”
“朕下步还要进一步查地查人。”
一阵风掠湖而过,远处宫殿阁楼、台廊曲折,湖水泊泊响成一片。
帝女看了看,却又有别的想法:“是,皇帝原本青紫,一统天下后,青意渐消,紫意更增。”
“民户不入簿册,其气只得一半,陛下的确要查,或能成就紫气。”
叶青站住,任风吹着,良久才说:“成就紫气,不靠着这个,这五年来,人口和农田基本恢复正常生产,下一步就是各项工程。”
“前几日,有人上本,说现在太平,国运蒸蒸日上,几近盛世,或是传统来说,朕只要守着这个,就有个应武盛世,应武之治。”
“但在我,这才走了一半路。”
“天下平定,精锐就要调去边境,袭而疲之,使四夷流血。”
“继而使四夷臣服,上贡,我方工坊就可倾销商品,廉价购买牛羊入内,务必要压榨的于于净净。”
“天步艰难,但我还是能再走几步,你是帝女,可看我行之。”
听了这话,帝女没有说话,良久才说着:“天下社稷,事大役艰,都在陛下肩上,还请陛下施政之余,多加荣养,方是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