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王者之资也……”
叶青扫一眼这富饶广阔的洞天,背着手立在一艘艘飞空舰下面阴影中,对着面前敦实身材的中年男人一笑:“湘侯,我的报酬,我是自取呢,还是你给我?”
张维村脸色抽搐一下,心中自是非常不甘,但轰轰的震动还在洞天外面响着,界膜震荡不休,就算仙人加入只是稍好些——显而易见敌人的真君舰、弘武舰集群都加入了轰击序列
感觉到自己夫君浓浓的怨念,红绡咬着唇,对面前这年轻男子屈身一礼:“汉国公万福,妾身以为这报酬或可降
叶青斜睨她,嗤笑:“湘侯夫人要卖身给我折价?”
“何……何来此言”
红绡脸色一僵,愠怒之余打乱了讨价划价的节奏,她又感觉背后夫君异样目光,心中一惊……他不会真考虑这事吧?
幸三年夫妻关系下来足以⊥她熟悉枕边人的弱点,迅速转圜:“汉国公玩笑了,妾是湘州水伯之女,天封公主,湘侯明媒正娶的妻子,焉能折价于君?”
张维村目光一清,暗叹了口气……枭雄之心为了基业什么不可折价?
但是有条件,这夫人要是是没有名份的姬妾,他就算再喜爱也还真能送了,但是地仙之女、天封公主不可轻辱,又是自己明媒正娶得来的正妻,代表着湘侯府的脸面,他可没清郡王那小混蛋那样没轻没重,还是要维护这份夫妻关系。
湘州本来就只剩下湘南一地,要是卖了红绡失去水府那一线支持,他敢说自己没两年就会被占尽优势的叶青赶出湘州,那形成的战略损失和后台损失又岂是一个洞天的资源所能弥补?
叶青似故意刺激张维村一样,笑吟吟打量红绡,无视她的辩解:“如果是红绡的话其实可以折价,或者你先问问你夫君?”
红绡沉默一下,知道是指自己水府地仙之女价值,但这种玩笑就恶意了,她当不会开口,只是回望自己夫君。
张维村心中已经把利弊计量完毕,沉色:“汉国公莫要说笑,闲话少说,你划个清单出来,我给你就是了,唯粮食一分不能给,这是命根子,人也不能给。”
叶青估摸着这是对方底线了,于脆抚掌,无视所谓不给人的说法:“好,我不要粮食,只要些你洞天里的灵物特产,再有三十万流民就可以……”
“三十万?你怎不去抢只有三千”张维村似忘记刚才绝对说法,口风依旧咬的很死。
“湘侯——”
叶青拉长声音,眼睛盯着这个中年男人的双眼:“久闻湘侯你已占据潇州大半,只余二郡罢了,湘南四郡的人口东撤去潇州,战略重心早已转移……我可有说错?”
张维村心中微惊,未料被看穿了战略准备,不动声色说:“那又如何?”
“我有另外一个建议。”叶青点到为止,只字不提对方转移重心,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我不要报酬,只要湘阴洞天和连着的湘南四郡之地,你带人马退回潇州,我反过来给你大笔报酬……这样大家都乐得轻松。”
这莫不是失心疯了?
红绡在侧眨眨眼睛,以为她听错叶青这所谓建议,回首看夫君面孔,见其并无惊讶愤怒,她的心思一下迷糊起来
那些男人的斗争她本觉不过区区,此刻变的遥远模糊,完全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
与夫人迷惑不同,湘侯眼睛眨都不眨:“说说价码给我听听。”
看来刚才的试探没错了,此人心性忍绝,只要价格合适连女人都能卖,或说宏图霸业才是他唯一的正妻……
叶青心中念闪,谨慎组织着语言:“对于贵方来说,湘北、湘中大半个湘州已在我治下,湘阴洞天难以阳化,又受到了外域集火,我欲封天</a>展不了就只是沉重负担,反拖累了潇州的统一和治理。”
“何不爽快一点舍去?”
“我可以提供技术、物资、机器当补偿——湘南四郡土地上的人口,你可带走一半不能再多了,洞天里三年资源出产的存量可尽数带走。”
这该死的小狐狸……
张维村眯起眼睛,似听到非常滑稽的事情,哈哈笑起来:“仅仅是土地和洞天的价值?汉国公莫要欺人太甚,你至少略掉了一个要点……战略回旋价值”
叶青心知没骗过,暗骂:老狐狸的心理真过硬,外域舰队就在门口围着都没唬住。
女娲自舰上过来听着,看见他们交涉进入正题,就随手布下屏蔽法阵。
张维村见此就于脆放开了说:“是,我撑的不容易,但别处只有一州的诸侯,他们的日子更不容易。”
“本州打烂了就毫无战略余地,简直疲于奔命。如汉国公所料,我所幸三年前就去夺取潇州,两年间逐步转移战略重心,为就是防止敌人再来夺取湘阴洞天……”
“你以东州为后方,应州为桥头堡大肆捞取天功,焉不知我是以潇州为后方,湘南为桥头堡?”
“我宁肯打烂湘州,也不会贱价折卖,如果汉国公以为可以借机捞便宜,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番语气铿锵表明了决心,正当女娲以为谈崩时,张维村话一转:“论资历我也是下土崛起做过皇帝,杀过外域兵将,战过外域舰队,你清楚的事情我也一样清楚,这世道最有恒定价值的是你那些所谓物资机器么?不是,事实上是天功,天眷,这就连人口都不足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