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赐良机……”
“受够抽血了……”
“皇帝近年身体不好,没几年可活了,再无需顾忌……”
“当效仿西南附庸藩国,不再直属……”
“不,仅仅去直属还不够,我们只当盟友,不做附庸……因这是天命天命要扶持我们各州崛起仙侯,乃至仙王
土德诸侯大喜下,宣布独立,联络蔡国把过去君臣改成盟主,终还是顾忌着天界土德大局而给了点颜面,毕竟蔡朝失的是天眷,没失土德之眷……
一时只剩最核心也最繁华强盛的峡西六州没有动摇,玉京城还屹立着,这一直是蔡国的基本盘。
但在传统农业社会的生产力,这种纸醉金迷玉京繁华终是以长期对峡东各州抽血得来,倚仗的是强制,它不牢靠
过去满城挤挤攘攘涌进来的三百六十行龙首,实际都是天下龙脉之聚。
天命在封疆时就有所分散,千京河、灵清江中下游区域,首先分离出去,但是当时把握峡西六州,加大对直辖二十四州控制,玉京城繁华气象没有跌落太多。
现在直辖二十四州纷纷独立,笼罩蔡家皇宫上空龙气,顿时消去大半,失去抽血顿时风雨飘摇起来。
“龙气减去七八成,皇宫青气散去大半,这大不祥。”
满城繁华富贵失去了凭依,商人无不惶惶然,发现生意难起来,现在各州商会都抽撤人手,峡口密集的航船也散去大半。
原本被征调的各州真人抽回不少,玉京超级黄龙大阵节点由五千真人降到三千真人,天下间云集而不得重用的精英人才纷纷辞京返乡……家乡藩国对他们这些渡过金的游子开出大价,最关键的是给出实权位置重用
这落差,京畿地面的人气成凋敝之象,物价一度高涨,全凭丰厚常平仓积黍打压回去,三百年厚积底子不是说笑,洗去奢侈品的浮华,粮食命脉并不至危机,只是往后蔡国经济会难看许多。
反是强盛的工业基础还在,那些围绕玉京城建立的大大小小卫星城镇,铁业、织造、粮食加工、机器加工、军械、火雷工坊、道术工坊、造船厂等产业链都保存完好,尤其是蔡安誉母族掌控的铁业曾受叶青的技术改进、产业策划和布局调整,过去太平时节只见人工规模、没见多少利润,在这动荡年间由于军火,反成了倾销利器、支柱产业。
得到新的财报时,皇帝脸色也非常古怪,回顾太子说:“你这位小友,当年就有些气质桀骜不驯卜….观其后种种筹谋必早有反意,会给你布置铁业这种军工,而不是别的织造?”
蔡安誉入宫是来请辞,准备随舰队出发巡逻,听了也微怔,沉吟:“叶青此人所行一向很顾全大局,不少增加友军实力举动,这点我也很佩服,而按字面分析来说或是……担心我们玉京出事?”
“哈,怎可能……”皇帝笑起来,但似想起些,笑容渐渐收起,变得凝肃:“我在这两年,帝格紫气就在,与玉京大阵配合就算再有上次灵乾舰队几倍敌人来袭,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但过两年我去后……”
“父皇”蔡安誉一惊,连忙说:“父皇春秋鼎盛何来……”
皇帝摆手止住他的话,叹道:“人固有寿,何须忌讳,寿元将尽的事情太祖已告诉我了,想我蔡谦这辈子压住魏楚两代雄主,也是值了……”
“只可惜逢此百万年未有之大变,时势由中兴之势转终结,晚节不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接下来要与外域鏖战,要与别家争雄,未来蔡家的复兴只能期望你了……我为你守这最后两年,助你成功……你是仙王,是下一任君主,答应我……要重回帝位”
“父亲……”
誉思侯眼睛里微含泪光,虽天家亲情难共富贵,但患难之际倒见得真情,这一刻眼前的皇帝不再是雷霆威震九重、让自己戒备的危险源头,只是一个寿命将近、顾念家族延续的老人这一面,或会永远留存在自己回忆里。
“看着我……答应我。”老人紧紧盯着儿子的眼睛。
“我答应,谁要阻挡我重回帝位,谁就是我的敌人,是我们蔡家的敌人……”太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刚毅。
确实如此,最近这局面楚王景庄已统一下土,离着阳化不远,而以楚国继景国以来历代开拓英烈,过两年眼看也会是仙王,各诸侯新崛起统一下土也不少了,总的天下大棋盘来说,现在只有成就仙道才有资格与魏、楚、汉三家争锋,而蔡家的男人就只有自己一个是仙人,不指望自己难道还能指望凡人的兄弟?
至于女人……对于父子两人潜意识,都没有必要提,成就了也没多少用,更何况短期内估计不会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