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阳仙子想起曾经黄脉一次次为难汉王叶青,却不懂得砸钱砸美人招揽过去才是王道,并且又不懂得索性杀了,要在本域,哪怕有亚圣护着,这种人也早就死了,当下沉吟:“可是黄脉,其魁首似不够霸气?”
红云亚圣失笑:“黄脉本来就是给青脉打工起家,你叫它积累霸气?不过踏实这点还是不错,在这世界汉国有俗语,正所谓‘山不辞土故能成其高’,别管黄脉的手段讲究不讲究,能一筐一筐土石积攒下这样大家业成五脉第一也不是凭空得来,只是‘山高九仞、功亏一篑’,总是少了最后那一筐土石,不知是缺了点什么,黄脉那一位按说资源厚积,偏就踏不过最后一步,才给了后来赤帝崛起争锋的空间,否则说不准早就晋位统合五脉了。∮,”
“但所幸,敌人准备更不足,他们甚至不知道本方终极计划时间表比他们想象的更提前,不知道一个衰亡世界对无尽坠落的恐惧和升回上层时空的渴望,必须融合两个世界,那是连圣人都无法阻止的大潮流,干脆更有力推动之,择机达成之,这样一来时间表就在本方手里,战略主动权就在本方手里。”
“别看现在这第二波攻击各层面的战线打得欢,敌域甚至有些主场,本方客场作战甚至有可能打输掉这波,但战争胜利只握在有权结束战争的人手里,本方既可以营造这第二波的情势环境,自可以随时结束转变之。”这女圣神情从容不迫。
琼阳仙子闻言顿时了然。
翻云覆雨,缩沧海桑田变迁为一刻,随着情势环境猝然大变,敌域做的许多针对性防线准备和所消耗资源,都等于一下变成废纸,牢不可破防线也变成了纸上防线,而本域就可绕过这防线,长驱直入!
红云亚圣见女儿已明白了些,微微笑:“此番道门反应激烈,必会压迫得黄脉让步,或说乘着这个台阶拿回青脉的战役主导权,所以这轮敌人惊艳反击是很难重演了……换成黄脉一贯步调,久守必失,任何号称牢不可破的防线,就算一时守住,但单纯防守是赢不了战争,最终也都是轻而易举攻破……”
“当然青脉那一位也并不蠢,定在策划反击,但是,拿什么反击?在哪里反击呢?你想想看。”
琼阳仙子凝神思索着,用自己这次涉入天仙战事经验说:“用天仙力量,在我们够不着的地方?”
“对,就是我为什么对你说——不要只看你近在眼前的夜空。”
红云亚圣点首,目光落在星图上,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虚空战正是母域所擅长,敌人没有办法快速消灭苍窍亚圣,而拖延到旅火师弟到场,缠斗进一步扩大到难舍难分,最后拖延到青珠圣人到场时,敌人想走也晚了……吃香饵,必须付出代价,不是么?
我已落子,你呢?
她这样想着,收起了星图,等待着远方回音,并非不会有意外,但已计算过所能计算的一切因素,如果一定要有意外的话,希望是个好消息。
…………
外域·暗面冰渊
顺着冰河漂流不定的暗色宫殿,上面到处是累累伤痕,讲述主人颠沛流离的反抗生涯,一道青色信风落在暗帝宫中,化透明人影,出示黑色玉符凭信之后,径直来到九重台阶之前。
“大鱼已经走了。”信风人影说。
暗帝注视对方一会,确定气息无错,才颔首:“我知道,走得是母域背面,避开了外域观察,估计也是拿你本体当大鱼来钓,你们青属相互算计可真有点意思……”
“青脉。”青帝说。
“都一样,在我看来没多少区别。”
暗帝不关心这些,问:“我分身情况如何?”
“我的本体出手帮助过它两次,暗中的,听它抱怨过二十三次没有帮忙。”
“你确定?”
暗帝有些尴尬,如非这种怨天恨地符合自己反应,它还真有些不信,实际两域皆敌,三百多个天仙都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完全信任,即便这位在外域以天地至信闻名的青帝,毕竟也是敌对阵营,不由不慎重仔细判断。
“我的本体,新近炼制了一本书,内有你们地书小半,可以借暗面单向通讯……”青帝想了想,不愿意透露本域信息给对方,拿着此世界的事情举例:“比如说,本体虽未见到大鱼离开,却也传过来预判,我在这面可以单向分析调整,调动本体那边配合我……”
“等等……分身调动本体?开什么玩笑……”
青帝分身淡淡说着:“我不开玩笑,青脉布局核心在于信息全面与否,因我的信息比本体更全,所以此番调动两域阵营力量,实际我才是主导,本体只是默契配合……或你可以理解为,在两域阵营高层三百多个天仙中,我的本体因对我的信任和默契,是最容易调动的一股力量,你觉得我会不先调动这股力量?”
暗帝乍听有些道理,但很快发现难以理解的地方:“可你是分身啊,分身被创造出来时不应有分身的自觉么……你本体会给你这种权限?完全无条件相信配合你的主导权?那到底谁才是分身?”
“我没有权限,我不是本体,我预期上限是地仙,不会赶上本体的天仙。”
青帝分身平静说,在暗帝松了一口气时,又淡淡说着:“但我手里握有着胜利的希望,无论我身处哪里,实力如何,这一线希望冥冥之中都能引得本体配合……或者你听说过这样情报,在我青脉中的集权是希望的汇聚,并不改变主次分配,但改变合流的走向,如果没有这样的理念,当初我也不会走人仙结合道路,最近也不会力推拔苗助长计划——在你们仙人认为这是养猪养成了猪奴的自甘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