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见她忧愁,就又后悔不该和她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您就听何爷的,不要管他俩的事儿,您做好自己,养好病就行了,反正管了也没用。”
钟唯唯摇头:“不,我总觉得不踏实。”
这个事儿她必须弄清楚,从前只是小打小闹,那也算了,现在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必须弄明白不可。
李药师给何蓑衣换药:“恢复得还不错,残毒已经祛除,幸亏您身子强健,换了其他人,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些日子才能下地。”
何蓑衣面无表情,只在他换到最后一处时,才沉声道:“我觉得有一点不舒服,你确定它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药师有些不确定:“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何蓑衣不好形容那种感觉。
慕夕那一刀,虽是仓促之间划的,但真是下了狠手,皮肉经过缝合,生长起来之后,总觉得扯着疼。
李药师再仔细检查了一便,说道:“小老儿保证,您觉得不舒服,那是因为伤口在愈合,发痒发痛都是正常的。
虽然伤到一点经脉,但绝对不影响使用,要不,等您好了,试一试?
自己试也可以,找人来帮忙也行,就看您喜欢哪种。多锻炼,多使用,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何蓑衣微闭了眼睛:“出去。”
李药师不敢多话,僵着脸退出去,坐在外面拣晒钟唯唯跟何蓑衣要用的药,低声嘟囔:
“真是扯蛋,要问我,又不肯听真话,有没有问题,试一试就好了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梁兄蹲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听到这里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何蓑衣似乎是那个地方出问题了。
他有些激动,又十分同情,殷勤地过去帮李药师收拾药材,很是关心地问:“何爷恢复得好么?我们姑娘很是挂心。”
李药师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防备地道:“当然好了!”
梁兄便问:“刚才你说什么扯蛋……”
李药师瞅他:“乱说什么呢?私底下说两句抱怨的话都不可以么?”
梁兄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当即书信一封,着人送去给重华,表示有这么一回事。
重华很快回信,表示他过几天会送一个美貌的女子过来,送给何蓑衣专用。
何蓑衣对此一无所知,在经历过最初的烦恼之后,他很快舒缓过来,从能够下地行走的那一天开始,他再次承包了钟唯唯的药。
解药下去,钟唯唯的病情持续好转,大家都很高兴,但是经过这一次起伏,钟唯唯却没有之前那样乐观了。
小棠也再没和她提起过,将来病好之后回京的话题。
时光匆匆,到了采收春茶的季节。
钟唯唯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她带着钟袤去收了最好的茶,出高价请制茶制得最好的村民来家里指点。
她和钟袤一起制茶,从杀青开始,再到制作熏茶专用的“七星灶”,都是亲力亲为。
第一批薄片出来,获得村中老茶农的交口称赞,她将制作方法和薄片一起送去给重华,让他转交给芳荼馆众人。
然后得到了丰厚的回礼,若干财帛和各地上贡的春茶,以及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