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难道是天界天使的专利？”伊森凡冷嘲热讽的说道。

伊森凡当然不是堕落，在他变成血族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天使后裔，至于自己的灵魂多次被拒绝在神迹脐带之外，伊森凡也可以肯定自己早已经是被祖先抛弃的莫名其妙的传承者。因此，一直以来，伊森凡都是以血族自居，从没有自诩为天使。

“哼，若不是撒旦从中作梗，让我回不了天界，我又如何会堕落，任何一个从天界堕落的天使，他们永远是仰着头颅，注视着苍穹之上的七重天堂，即便是堕落，也从没有在心中磨灭那永恒的信念！”萨里斯凛然的说道。

“那倒未必吧，难道你忘了魔鬼撒旦是从何而来的，他不就是最高权位的天使，厌恶了神灵的读才与霸权，进入到了地狱，成为与神灵抗衡的魔鬼！”伊森凡说道。

“一派胡言，魔鬼撒旦根本就不是堕落天使，是那最原始的反叛邪灵，吞噬了上位天使的身躯，霸占了他的思想，是邪恶在艹控着他，天使是永远不会背叛神灵的！”萨里斯言语非常的激动。

伊森凡饶有兴趣的挑起了眉毛，自己只不过是将以前从书中看到的那些最古老的传说搬出来，却没有料到还真是有些切中正题了。

魔鬼撒旦是比莉莉丝和该隐更早堕落的生物，所谓的神魔，神便是指至高无上的神灵耶和华，魔则是这位黑暗永恒的魔鬼撒旦。

“老东西，你说说看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伊森凡对这些上古之事还是很有兴趣的，而且随着实力增长，伊森凡现在所遇见的生活也或多或少会牵扯到了最早的时代，这些也的确有必要了解了。

“这还能怎么回事，这个脑袋跟木头一样的天使，一直也被神灵洗脑，他的脑子里撞得只有忠诚，就算是撒旦从上位天使变成了魔鬼，他也会找出一些比较好听的说辞，来证明神棍的信念的伟大，这一点不就和人间的教廷一样吗，他们总是把好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颜面丧尽的事变藏着掖着，或者直接编造一个可以让他们下台的理由掩盖事实……”该隐左手说道。

伊森凡点了点头，提到魔鬼撒旦，伊森凡也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真正的魔，是否还生存在这个时代，当下也乘着堕落天使萨里斯还在愤怒辩解的时候，询问该隐左手。

“能够永远活着的只有两种生物，第一种是神灵，第二种便是血族。魔鬼再强大，也终究是魔鬼，不可能像该隐左手一样拥有那么悠长的寿命。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该隐现在也是名存实亡，像他这样的东西，都已经油耗灯枯，魔鬼撒旦当然不可能活到这个时代。”该隐左手说道。

“神一直存在，那么魔不是已经彻底的消失了？”伊森凡问道。所谓正邪对立，如果神始终存在，而没有魔能够与之抗衡的话，那么邪恶就会受到很强的压制，绝不会像这个时代一样，邪恶生灵泛滥成灾。

“谁告诉你，神存在的？”该隐左手不屑的说道。

“……”被该隐左手这么一反问，伊森凡立刻无言了。所谓神存在论，一直以来都是受到了教廷的熏陶……“我看你还是解决掉眼前这个家伙吧，这些神魔的问题，等你杀了他，我再慢慢跟你说吧”该隐左手说道。

伊森凡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激怒的堕落天使萨里斯，也发现这个家伙不想和自己做口头争执了，当下也不再去纠结那些飘渺的问题，提起湛龙之剑，将自己的所有领域释放，直接与天使萨里斯正面对抗。

堕落天使萨里斯是最纯粹的战斗，一腔热血的这位天使根本就不懂得畏惧和退让，与伊森凡的战斗更是拼劲所有的全力，恨不得将伊森凡这个侮辱天使的伪天使给彻底泯灭。

伊森凡正是需要这样的对手让自己身体内的嗜战的血液燃烧起来，再次进入到与血魔皇战斗时的那种状态。

正如该隐左手所说，这是一种战斗意境，能够真正运用的话，便相当于加持上了强大的能量，在战斗过程中，与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的对手对抗，在气势上完全压倒对方，便能够稳艹胜券！

“嗷~~~~~~~~”

湛龙古魂见伊森凡已经与堕落天使进入到了战斗状态，也没有去干扰伊森凡的战斗，反而发出了龙吟之声，让这种湛龙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伊森凡体内的那如同湛龙一般张狂的心彻底的将斗志释放！

堕落天使萨里斯也是活得比较悠长的一个生物，感觉到眼前这个伪天使越战越勇，他也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很古老的时期，堕落天使萨里斯便曾经与一个完全跨越了人类境界的人类战斗，这个人类所展现出来的便是这种霸道无比的狂战气势，身上的伤势越重，战斗意志燃烧得越旺盛。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萨里斯认识到了湛龙这种生物。萨里斯算得上是一个非常耿直的天使，对于真正强大的对手，只要不是邪灵，便是发自内心的叹服。也正是如此，当萨里斯看见湛龙与一个血族为伍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几分叹息，因为在他印象中的湛龙，是比天使还要高傲的生物，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不受神灵的约束，更不会受到邪恶的利诱，桀骜不驯，孤傲的生存在这个世间。

这已经是数千年以前的事了，但是萨里斯记得每一个让他钦佩的对手，此时再次遇到了这种斗志不断燃烧的对手，远古的记忆也立刻复苏。

这一次，伊森凡的确再次进入到了那种忘我的战斗状态之中，此时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手中的战剑和眼前的敌人，这种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力量的让伊森凡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甚至像是在享受战斗！

萨里斯似乎也很久没有遇见像伊森凡这样可以让他热血沸腾的对手了，在回忆起眼前这个血族的战斗方式之后，这位堕落天使萨里斯也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状态，甚至完全无视了旁边另外几个可能随时偷袭自己的魔头！

……天摇地动，黑色的天幕不断变化着，空间更是晃荡不安。

两个都曾为天使，却同样堕落的男子，都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战斗之中，大地在他们的力量之下轻易的沉沦，苍穹在武器的抡动之后化为粉碎，这数千公里的区域，无处没有留下毁灭的痕迹！！

“扑哧！！！”最后的血族激狂已经消失，堕落天使萨里斯的天使之杖猛的击在了伊森凡的心脏上，贯穿到了背部！！

鲜血淋淋的落下，当自己的武器真正贯穿了对手的心脏的时候，堕落天使萨里斯也愣住了，因为在他看来，越战越勇的伊森凡绝对是可以躲开这致命一击的。

而又不知为何，杀死这个血族的时候，堕落天使萨里斯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战斗可没有结束！”注视着萨里斯那茫然的脸，伊森凡却是邪魅的笑了起来，猛的抓住了天使萨里斯的天使杖，竟然直接将其从自己的身体拔出，湛龙之剑赫然的舞出了一道狂野的湛龙，轰向了萨里斯的胸膛！

“轰隆隆~~~~~~~~~”

位面空间轻易间炸裂开了一个直径一公里的空间黑洞，萨里斯的身躯掠过了这块空层，口中喷出鲜血倒飞出去，轰然的撞在了这数百公里之内唯一一块大地上！

“嘣！！！！！！”

萨里斯的身躯相对于这块贫瘠的土地非常的渺小，但是撞在大地上的时候，这整块大地却还是塌陷了，彻底的沉沦到了更深更黑暗的恐怖地坑之下……伊森凡用意念强行封锁住了自己心脏的伤口，让自己的心脏稍稍愈合之后，便扇动着翅膀飞到了随着地表一起下沉的萨里斯所在的位置。

伊森凡一把抓起了浑身污血的堕落天使萨里斯，让他悬浮在自己的面前。

萨里斯在与伊森凡的战斗过程中就已经伤痕累累的，他没有伊森凡那种自愈的能力，即便斗志再旺盛，最终也会因为生命力枯竭而最后竭尽生命，此时又受到伊森凡强力一击，便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的心脏被我刺穿，为什么没有事，你不是血族吗？”堕落天使萨里斯注视着伊森凡，用精神之音与伊森凡交流着。

“我是血族，只不过心脏不是我的弱点罢了。萨里斯，很荣幸能够与你一战。”尽管伊森凡同样伤痕累累，不过伊森凡的精力依然相当充沛。

伊森凡伸出来手，就像以前在人间贵族之间对对手的赏识一般，友好的与他的手掌握了握。

对待敌人，伊森凡从来都是非常残忍的。但是这一次，却是伊森凡唯一一次对自己的对手肃然起敬，因为没有像萨里斯这样，可以为战而生，为战而亡的战斗天使，伊森凡自己也决不能那么顺利的完全掌握“湛龙意志”。

为战而生，为战而亡，在战斗过程中，伊森凡便从萨里斯身上感觉到这个坚定无比的信念，这个信念与龙魂战士极其相似，而且，以堕落天使萨里斯的速度，在看到形势不妙的时候，他完全可以逃走，只是，他没有那样做……伊森凡绝不会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还和对方战斗，但是他却钦佩这种斗士精神。

“我可以不杀你，你走吧。”伊森凡收起了长剑，这应该是伊森凡第一次放过自己的对手。

堕落天使萨里斯却是笑了起来，那双总是带着高傲的眸子，却透出了几分无奈和沧桑：“你觉得生死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

“或许已经没有了。”伊森凡说道。

堕落，却始终有着信念的天使，就好像折断了翅膀的雄鹰，只能仰望着那干净蔚蓝的天空，绝望的留下苍然的泪水……“我的实力一直在下降，我也知道复仇对我来说已经相当的渺茫，我已经想要解脱我的生命，值得庆幸的是，在解脱之前，还能够有一场让我感到自己还活着的战斗……”萨里斯眼神又恢复了漠然，对于天使来说，从来就不屑于用那些自作可怜的表情，即使是死亡的时刻也是要保持着那份骄傲与尊严。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血族、人类还是天使？”萨里斯说道。

“何必在乎我的种族呢，记住我的名字，伊森凡，就够了。”伊森凡浮了浮嘴角重新拔出了湛龙之剑，走到了大天使的后面，将长剑保持在了堕落天使的脊椎骨之后。

堕落天使萨里斯听完伊森凡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何必在乎我的种族？”

“好吧，伊森凡，如果有生命轮回的话，我愿意和一个血族交朋友。”堕落天使萨里斯闭上了眼睛，等待伊森凡将长剑刺下。

“恩，那时候我会对你说，萨里斯，别来无恙……”伊森凡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湛龙之剑缓缓的刺向了堕落天使的后脖颈，彻底的贯穿！！

堕落天使萨里斯缓缓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慢慢的溢出……“在七重天堂的神和天使们，是不会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已经在第六重地狱度过了近万年的堕落天使，在死亡的那一刻，眼睛还是注视着天空……”伊森凡将湛龙之剑从堕落天使萨里斯的身体中缓缓的抽出，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伊森凡依旧打开了亡灵空间，将天使萨里斯的尸体让泰坦之树拖进去，汲取这位堕落天使身上的亡灵养料。

湛龙之剑挥出，伊森凡又将萨里斯的亡魂收入到了自己的亡灵空间之中。伊森凡倒没有将天使萨里斯的亡魂直接供养给了湛龙，而是暂时留在剑内天地中，打算等二十天后，自己的灵魂恢复，可以再次使用魂诡之术的时候，再让其融合到自己的身体中，在战斗中彻底的消亡！

伊森凡收起了湛龙之剑，带着一身伤飞回到了莉莉丝所在的位置，也开始休息调养。

与萨里斯的战斗过程中，伊森凡只有前期借助了湛龙、奥托斯以及洛凌的力量，之后进入到战斗状态，便一直是自己单独与萨里斯抗衡，若不是自己身体拥有自愈的能力，伊森凡也绝不可能撑到最后，而且即便如此，伊森凡也将好不容易填满的精神力给耗去了七成，体力则是接近枯竭，真可谓一场力竭之战，不过这一战却是相当值得的，因为伊森凡已经完全掌控了那种战斗状态，湛龙意志！

“又是一个悲剧的天使，只因为天界的无法更改的戒律，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背叛的原因。”该隐左手的声音幽然的传出。

“别说风凉话了，你站在的是恶魔的立场……”伊森凡说道。

“那你就小看我该隐左手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血族圣器，何必去厌恶天使亦或者捧赞恶魔……”该隐左手说道。

“没必要和你争执这个，还是继续之前那个话题吧，所谓的神魔论究竟是什么？”伊森凡开口问道。

“我先问你，高于魔头级别的生物，称作什么？”该隐左手开口问道。

“……”伊森凡还的确答不上来，到现在伊森凡所认知的最高境界便是魔头，如果非要给魔头之上的生物分化出一个明确的概念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指该隐、莉莉丝一世、撒旦、巫神、上位天使、最终湛龙等这些恒古生物的统称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