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师，您……哎！”牛庄主张了张嘴，但最终轻叹一声，他拄着拐杖，回到了茅屋，那背影也显得有点萧瑟。

周围的人们沉默，看着牛大壮，一张脸显露平静，没有之前那欣喜模样，随之就四散离去了。

牛大壮单膝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那株老槐树，看着牧语以血书写下的那段﹕秋，牛家庄，老槐树。牧语留血书于此，与牛大壮恩断义绝，此生不再往来，若违背誓言，遭心魔反噬而死！

“是我错了吗？”牛大壮茫然。

楚香连忙走过去，牵住牛大壮的手，瞧着他这幅样子，美眸中流露一丝不忍，也令她心神一颤﹕莫非，我对他已动的真情了吗？否则的话，我为何会生出这种情绪来？

一直以来，楚香看中的是牛大壮的资质，而不是他这个人。

在这三国中，拥有四品灵根资质的人，迄今为止，楚香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其余国家的修仙宗派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不论怎样，牛大壮光凭这资质，就足以成为所有女修最理想的夫婿，未来有很大机率成就元婴期，再不济也能达到结丹期，开宗立派，称霸一国！

“是我错了吗？”牛大壮转过头，注视着楚香，又发出了似梦呓的问句。

“你没错。”楚香直视他的眸子，语气坚定道。

牛大壮茫然少许，低下头，靠在了楚香柔软的怀里。

楚香俏脸流露一丝愧疚，蹙起淡淡地柳眉，美眸深处也有复杂之色流转。

……

……

距牛家庄十里外，一条官道上。

牧语用水球洗去身上的血渍，换了件干净的素衣后，望着前面波涛汹涌的大江，沉默不语，一时心绪难明。

“哎……”一切，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不知是哀、是痛，还是其他的什么。

靖州，柳阳县。

这座县城乃靖州地界，都能排进前三的富庶之地，境内有七条黄金矿和若干煤矿，许多靖州本土的大商会，都把总部设立在这个地方。

落府，乃柳阳县最大的炼气世家，两百年前，甚至还出过一位筑基大修士！

不过，随着那名筑基大修士身死道消，昔日的筑基家族，一下子就被打回了炼气世家，但饶是如此，不说在靖州呼风唤雨，在柳阳县这个一亩三分地，也是数一数二的，跺一跺脚，连本地官府都要惊恐，俨然一方土皇帝。

落府内，一处院落中，有一清秀女子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呆呆地出神。

一名俊朗的男子缓步走来，约莫双十年华，他望着那清秀女子的背影，眼眸掠过一丝怜爱。

“翠姑……”俊朗男子轻唤了一声，那清秀女子回过神来，微微瞥头，平静道﹕“落大哥，你来了。”

“今天晚上，为了庆祝老祖出关，父亲大人召集落家族人聚餐，我想……邀请你一同去。”被翠姑唤做“落大哥“的俊朗男子说道。

“我一介外人，凑这个热闹干什么？”李翠姑摇了摇头。

落英张了张嘴，但还是无奈的缄默，嘴唇流露一丝苦涩，那个男人都如此对你，你至今还无法忘记他吗？

无声间，落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李翠姑回过头，看着落英的背影，灵秀的眼睛掠过一丝歉然与复杂。

“三年的照顾，翠姑哪能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这颗心已经被伤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被伤第二次……”李翠姑默默流着眼泪，轻喃道。

“还好吗？”一道轻声传来，李翠姑微微一怔，随即满脸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在看见来人后，顿时惊呼﹕“牧大哥！”

牧语微微一笑，取出一张手帕，递给了李翠姑。

李翠姑脸蛋微红，这么多天来，自己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哪怕是流泪，也是一个人默默地流，没想到，竟还是被牧语发现了。

“牧大哥，我……”李翠姑攥着手帕，眼泪不争气的淌落，她把头抵在牧语的肩膀，晶莹的泪珠，浸湿了她的脸和他的衫。

牧语轻叹一声，拍了拍她柔柔地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