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铁门前的鬼子哨兵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拦住他们,他俩就立即进了铁门走上了四楼。
按照以往的规定,他们就从走廊中间往两头清扫。肖雄抬头迅速的往两边看了看,示意王烟台往右边,即大楼的东头,自己往左边大楼的西头慢慢清扫过去。
楼上的鬼子比楼下还多,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有人在活动。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病房,房间里全都摆满了一些玻璃器具,试管、烧杯、药剂等。里面的鬼子正在忙着做试验。
肖雄来到了走廊的中间,看到一间屋子的房门上用曰文写着“马路大”的字样。
肖雄看了看四周的鬼子没有注意自己,就悄悄地从门缝里往里看。这一看,他非常吃惊,原来里面关押着十几个中国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女人。他们分别关在一个个小铁笼子里,笼子只有一个大人的高度,宽度也就够勉强蹲下身子而已。
有两个鬼子正在里面看守者他们。
肖雄心里直哆嗦,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他继续快速往前清扫,他看到在一个房间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鼠疫”。
肖雄忽然隐约听到屋子里有人发出的阵阵凄惨的叫声。他装着打扫,来到了门前,透过们中间的窗口,他看见了一幅更为凄惨的情景。
里面有两张床,床上分别绑着两个中国人。床边有几个鬼子军医正在处方夹上记着什么,其中一个鬼子一边在被绑着的中国人身上查看着什么,一边朝着那个作记录的鬼子说着。还拿着听筒不时听着心跳。过一会儿,又从托盘里拿起针筒给两个中国人注射了药物,肖雄发现不是同样多的药物。
绑着的中国人又发出一阵更为凄惨的叫声,两个人都晕了过去。
肖雄赶紧离开了这间屋子,他的心里在滴血。
他继续往前走,几间房间的门口分别挂着“霍乱”“伤寒”“痢疾”“炭疽”等。肖雄不用看就知道了,这些屋子里肯定在进行药物试验,而那些中国人就是这些魔鬼所称的“马路大”。
最后,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这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门上写着“解剖室”。房门是虚掩着的,肖雄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情景差点让肖雄晕过去了。
在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手术台,台子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中国人的服饰。尸体的手脚都被绑在了台子的铁架上,他的嘴里塞着一卷纱布,而嘴角有鲜血流出的痕迹。
他的胸腔已经全部打开着,里面是空空如也。而在手术台的旁边摆着一个案台,上面摆着一溜金属托盘,盘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从这具尸体中分割出来的心脏、肝、肺等身体器官。这些东洋魔鬼,是一刀一刀活生生的将他切割的啊!
肖雄忽然感觉到那颗红心仿佛还在微微跳动着,他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脑子里一阵晕眩。
不能慌!他告诫自己,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
(肖雄后来每当想起这一幕,几天吃饭都没胃口。)忽然,他看见旁边有一个文件柜,柜门好像没有上锁。他连忙走了过去,打开柜门。只见里面摆满了“解剖记录册”,他就从中间抽了一本塞进了怀里。
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药品柜上摆着几瓶药剂。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标签,上面写着“鼠疫疫苗”“霍乱疫苗”等。
肖雄这才恍然大悟,这间医院正在进行的是疫苗的研究和试验。而那些[***]试验品不是老鼠之类的,而是被这些东洋魔鬼畜生称作的中国人“马路大”。
肖雄听听外面没有了动静,就迅速出了解剖室,他刚关上房门,就见到一群鬼子从休息室走了出来。他们边走边用曰语交谈着,全然在意那个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
“山田君,看样子你的霍乱疫苗就要研制成功了。你可就要提升了。”
“哎,田中君,我看那个注射了炭疽菌的‘马路大’好像情况不太好啊,是不是你那个疫苗的剂量不够啊。”
“你们都离成功不远了,可我们小组的鼠疫疫苗却屡屡离成功就差一步。这不,增田知贞博士又在催促我们了。”
“不过也是,本来我们的工厂已经制造了很多的鼠疫细菌了,前一段时间在浙赣行动中,就曾经试验了一次。可是想不到这些细菌这样厉害,连皇军士兵也感染了。近一段时间,送到这里来治疗的士兵,大部分都没有治好。治好的寥寥无几。据说,这次因为鼠疫造成的减员有1000多人呢。也难怪增田君着急了。”
“小野君,还是你的梅毒研究有意思,总是现场观看活春宫啊。你看到了也不难过?要我看啊,你就先和中国女人过过瘾,再把她们送去做实验,这不就一举两得吗?哈哈哈哈——”
肖雄恨得情不自禁的把手里的扫把紧紧的捏紧,一不留神把撮箕打翻了。他连忙扶起撮箕,把地上的垃圾扫了进去。
几个小鬼子诧异地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鬼子朝着他喊道:
“支那猪,我艹你妈!”
肖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然后走过这群鬼子的身边,朝着楼梯口走去。
“小野君,进去吧,这只支那猪怎么听得懂我们谈话呢?你就别多心了。”
鬼子们全都进了解剖室,肖雄赶紧来到了楼梯口。王烟台也恰好感到,他看到肖雄铁青着脸,他的手也微微在颤抖。
而肖雄看见王烟台,他的眼睛都充血了,嘴唇都已咬破,沁出了血丝,头上的青筋还在微微跳动着。
下了楼,进了一楼的楼梯间,肖雄俩换好了衣服。两个清洁工先走出了屋子,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注意,就叫肖雄俩走了出来。
两个人闷着头,快步走出了同仁医院,在一个无人处换下了鬼子的军服。
肖雄叫了两辆黄包车,车夫是别动队员装扮的,两人坐上车。肖雄打了一声唿哨,这是通知李明华撤退的信号。而王烟台还在努力压抑着自己,他哆嗦着手划了几根火柴才点着了香烟,闷着头拼命吸了起来。
两个队员拉着两辆黄包车,飞快地朝着龙开河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