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吕布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意尤末尽地扫过帐中众将,道:“那小儿勇武有余,却不知本侯麾下铁骑利害,竟敢与本侯沙场再战!哼!哼!”
回想常山一战,吕布仅率数十骑便能破贼众万余。有此等雄师,再战城中那将于沙场,岂会能输?在座众将深以为然,无不起身端碗相敬:“那小儿定将惨败于主公之手!”
酣饮正盛,却为一道冷哼所破,颇扫众人之兴,遁声望去,正见陈宫拂袖而起,遥冲吕布双手一拱:“主公!宫以为主公此举不智!”
“先生!”
想当初,吕布狼狈逃窜,陈宫与张邈献兖州于吕布,是有大恩。是以酒兴被断,吕布心中虽是不满,却也恭谨问道:“敢问先生何出此言?”
“那贼将生擒主公,却又放主公及一干将军回营,必是料定我大军无粮,难以承继数日,欲引主公强攻之。此乃欲擒故纵之计!主公……”
吕布甚傲,虽说项羽之勇甚在吕布之上,然于沙场之上为人所擒,无疑是吕布一块心病。陈宫敢于直言,却不及顾虑吕布之傲,由不得吕布心中怒气大起。不待陈宫说完,吕布一双虎眼如毒蛇一般,直打量着案下的陈宫,冷哼一声,道:“先生以为,本侯麾下铁骑是浪得虚名乎?”
为吕布虎眼直视,陈宫双袖一抖,直视不讳而道:“恕宫直言,此约,主公若赴,下场唯有一败再擒尔!”
“来人!”
闻言,吕布大怒难己,一个拍案,怒冲冠而起,冲着帐外厉声大喝,道:“将陈宫给本侯叉将出去!”
“主公!当趁军中尚有余粮,连夜拔寨,北上南下,我等均能有所作为啊!”为数名彪形大汉所持,陈宫仍不死心,百般挣扎欲再谏吕布,却见吕布大手一挥,满脸不耐烦,道:“咶噪!给本将叉出去!”
“再喝!”
帐中复得宁静,然而吕布心中却是怒火难熄,怒哼声中,吕布一把掀开泥坛,大口直往嘴中灌去:“今日!不醉不归!”
眼见吕布脸上怒气正盛,帐中军将孰敢触吕布霉头?闻言,莫不提坛狂饮。待月上枝头,帐中上下无不喝得酩酊大醉,伏案而息,却不料一场横祸正悄然而至。
吕布大醉,早己将清晨之事忘之脑后。只是吕布不知,其一身暴躁脾性,深为军士所惧,清晨那侯于帐外的左右更甚,一片忐忑不安中,二人悄然摸至帐中,将吕布及帐中众将一并缚之,直往下邳城中送去。
清晨,一道刺眼的阳光穿过窗门,直洒在吕布脸上。阳光刺眼,由不得吕布沉吟一声,悠转而醒。
不醒还罢,这一醒,只见自己及军中一众将领缚如粽子,被搁置在冰冷的地面,绳缚甚紧,根本难以动弹半分。几番挣扎,突闻得一声长笑声于身前不远处响起:“吕布!汝又为孤所擒!今,可服之?”
吕布闻言,怒而抬头,正见项羽金刀大马地端坐在案头,一双虎眼正视自己:“不服!本侯被缚在此,皆是汝这小儿趁本侯大醉,潜营而缚!汝这趁人之危之徒!如若有胆,我等沙场一战!若再为汝所擒,本侯便认汝为主!唯汝马是瞻,此生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