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高门大户,若是作为长媳,还有施展所长的地方:执掌中馈。但要将几百人的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那时会现,做姑娘时学的琴棋书画并不能帮上忙,就连女红、厨艺,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在京中有口碑的媳妇,哪一个不是在做姑娘时,就被亲生嫡母教导掌家之事?就算不是做长媳,对后宅中的门门道道,也要知晓,也不会犯下愚蠢的错误,失去夫君的欢心。也因此,高门大户在娶媳妇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考虑的是有嫡母教导的小姐。娶过来才能使后宅安定、教导子女。
徐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徐婉真自然能体会。她如今缺了母亲教导,但养在徐老夫人处,以徐老夫人当年的名声,足可以弥补这点不足。应道:“祖母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天色渐黑,从外院隐约传来的读书声,也逐渐稀少起来。整座“松溪书院”逐渐亮起烛火,慢慢安静下来。
邬娘子将涂老太爷的髻解下,伺候他歇息,陪他说着话:“婉真果然如徐老夫人信中所说,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闻言,涂老太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像孩子一样纯净,道:“琼华亲手教导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捻着胡须,道:“不过明日还需好好考较一番。还有文宇这孩子,听琼华说已完成启蒙,我来看看,他是不是读书这块料子。”
邬娘子抿嘴一笑,打旧年收到徐家要上京的消息,涂老太爷的精神就一直很好,连病都立时好了大半。这下终于见到徐家的祖孙三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是极为雀跃的。
温言道:“既然如此,老太爷今日好好歇息。明日才有精神考曾孙。”
文翰居内,涂博文揉着额头,午膳后在花厅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母亲表现出的贪财,对徐家前倨后恭的态度,都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头痛欲裂。
李氏上前,伸出素手,轻轻帮他按摩头部太阳穴,缓解头痛。
涂博文疲惫的靠在李氏怀里,无力的问:“你说,我是不是放弃仕途去经商,母亲才能不看重钱财?”
李氏十八岁嫁给他,两人一直夫唱妇随,感情深厚。她举止娴雅、温柔体贴,多年来又有夫君的呵护,容光焕,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的多。要不是诞了两个女儿之后,再无生育,也不会在林氏的强迫下,将身边的大丫鬟盼晴开了脸,做了涂博文的房里人。
但李氏是聪明人,从来不跟婆母林氏对着干,也不将林氏指责她话放在心里。等晴姨娘诞下庶长子后,涂博文回后宅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这里。
作为儿子,对母亲的举动再不满又能如何?若是表现出来,便会被指责为不孝。当今皇上以孝治国,“不孝”这顶帽子一旦坐实,在仕途上将无任何前途可言。涂博文也只能在妻子这里,抱怨两句。
李氏闻言,吓了一跳,道:“夫君万万不可有此念头。母亲只是年少时清贫了些,才会如此在意钱财。绝没有让夫君辞官经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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