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让桑梓扶着她回去歇着,眼下养好她的身子才是正经。
徐婉真缓缓走回西厢房,脑中却不断转着念头。如此局面,武正翔就不适合再来提亲了。此时在太子和齐王之间掺一脚,没什么好处。好在她的孝期有两年半,可慢慢设法。
……
楚王府上,侧妃汪丹若在房中对镜梳妆。
她望着镜中自己的花容月貌,不由叹了一口气。花虽好,也需爱花之人。自己这一生,或许就是这样无儿无女的,老死在这座府邸了。
还不到二十岁的她,应是风华正茂、娇艳动人的时候,但她却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晚景的凄凉。
这样的日子,纵然享有荣华富贵又如何?有诰命在身又能怎样?难道就是为了交际时,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吗?但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妹妹怨自己没有手腕,不懂得去争。但在这后宅,争也要有争的资本。楚王连半点眼风都吝于给自己,又要怎么去争?自己只能任由楚王妃搓扁捏圆。
汪妙言从门外进来,轻轻走到她身边站定。
汪丹若示意贴身丫鬟青雁到门口守着,方才对她道:“妹妹,你又想做什么?”口气颇为无奈。
汪妙言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楚王妃想要我做什么。阿姐你难道不知,她想要我对平国公世子刘祺然下药,与他成就好事。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被揭穿,从而要挟刘祺然娶我做世子妃吗?”
“什么?”汪丹若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她只知道楚王妃带着汪妙言四处交际,对她的婚事另有打算。但未曾想,是这样恶毒的安排。
“阿姐你的日子过得未免太糊涂了!”汪妙言一脸轻蔑道:“我来这楚王府,也是因为阿姐,没想到你对我不闻不问。见了那楚王妃,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你就这样任那个女人摆布?我如果也跟你一样,今儿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望着镜中姐妹俩如花的身影,汪妙言道:“阿姐你看,我们姐妹俩除了出身,哪里就比人差了?我如果也听那个女人的,固然是能嫁入平国公府,成为世子妃。但顶着这样婚前勾引刘祺然的名头,我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在婆家岂不是人人都是欺辱于我。我们汪家的名声,岂不是被踩到了泥里!”
听她这样说,汪丹若怔怔的流下两行泪来。
妹妹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戳向她的心窝子。是她无能,不能在这楚王府里获得立足之地,不能保护好妹妹,但她能怎么做呢?
见到她的面上浮现出愧疚之色,汪妙言的眼中掠过一丝得色,总算是说动了她。
顿了一顿,她再接再厉道:“就因为我不愿意做下这样的丑事,那个女人将我禁足,冬雪也就此下落不明。阿姐!冬雪是伴随我一起长大的丫鬟,名为主仆情同姐妹。陪我一道进京,没想到却遭受飞来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