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抿嘴一笑,道:“这可是大少爷的吩咐,奴婢怎敢违抗?”
待徐婉真穿戴完毕,门外传来徐文敏温润的声音,道:“妹子可起身了?”
桑梓在里间应了,徐文敏自己掀了帘子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熬得黏黏的梗米粥,笑道:“睡了这半日,喝点粥暖暖胃。再过一会,我们便要回城了,得赶在天黑之前。”
徐婉真点点头,东郊地处在一片山丘之中,虽然远远不像邙山那么险峻,但山路狭窄崎岖,走夜路太不安全。
用完了粥,青麦帮着桑梓将包袱收拾好,几人出了绢扇作坊。
仍然是跟来时一样,徐婉真、温沐兰、桑梓、青麦四人往马车走去,于学民坐在车辕上准备赶车,徐文敏接过下人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一行人准备出发。
夜影伏在一堆草垛后面,只微微露出一对眼睛,观察着作坊门口众人的动向。
温沐兰最后一个上车,仿佛感应到了他恶意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的警兆又生。
徐婉真见她迟迟不上来,问道:“沐兰,怎么了?”
温沐兰眼睛向夜影潜伏的方向看了一眼,口中朗声应道:“没什么,小姐。”随即身手利落的上了车。
夜影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名女卫的感应好生锐利,自己差点就被她给发现了。
等温沐兰也上了车,于学民问道:“坐稳了吗?”
桑梓脆声应了,于学民手里挽了一个变化,口中“驾,驾”声不断,马车徐徐驶离作坊门口。
车内,温沐兰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小姐,从午时起,我便察觉有人在窥探我们。”
桑梓一惊,正要轻呼出声,温沐兰已闪身将她的嘴捂住。徐婉真冲桑梓缓缓点头,待她情绪安定下来,温沐兰才轻轻放开手。
青麦虽然年纪更但她是官婢出身,接受过严苛的规矩礼仪教育。加上她个性沉稳,突然听到这种事,除了面色惊惶一些,倒能保持冷静。
徐婉真轻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种习武之人的感应,虽然我并没有见到人,但他的恶意是掩饰不住的。”
“冲我来的?”
温沐兰轻轻点头,对方确实是冲着徐婉真而来。
桑梓冷静了下来,从包袱中拿出一把腰刀,递给徐婉真。
这把腰刀看着如此眼熟,徐婉真仔细一看,原来是在牡丹花会上,皇后拿出的给作诗头名的彩头,那把削铁如泥的大食国腰刀。
自己因为不忿公主的逼迫、唐元瑶等人的挤兑,连作了两首牡丹诗,获得头名。
后来祝大夫便是借着送这把腰刀的名义,上门来为樊彬说亲。只是这把腰刀,自己让桑梓给收着,后来就没再关注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读懂了她眸子中的问号,桑梓低声道:“自打上次去牡丹花会上小姐遇险,祝大夫人又送来了这把腰刀。我们便在私底下商议了,无论是何时何人跟着小姐出门,包袱中都要将这把刀带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