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麦端了药碗出去,桑梓留下服侍她净面洗漱后,开始换药。
她手上已经尽量轻柔,但仍给徐婉真带来阵阵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只怪她所受的外伤太多太密,桑梓顾的上这个顾不上那里。
桑梓一般拆开裹伤的布,一边流泪,她的小姐,怎么就吃了这么多的苦?
天杀的!是哪个不开眼的就要跟小姐过不去?上次从牡丹花会回来,手上满是伤痕,着了风寒在床上缠绵了一个多月。
这次的外伤,比上次还要恐怖。尤其是足部被砾石划破的伤口,重重叠叠,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些伤口,除了左脸上那道是被杀手划破,其余全都是在冲出“鬼哭林”阵法时受的伤。跟小舅舅诊断时所说一样,并没有致命重伤,徐婉真自己心知肚明。
见桑梓落泪,她反而安慰道:“没事的,这些伤看着可怕,好起来会很快的。”
桑梓哭着道:“都是婢子没用。那种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婢子要是像沐兰姐一样会武艺就好了。哪里还会连累小姐逃进那座该死的林子。”
为她足部的伤处换好药,又拿出碧绿如玉的膏药在她身上的淤青处轻柔的涂了。
小舅舅留下的伤药果然不错,徐婉真闻着有一股薄荷的味道,涂在伤处有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减轻了伤处的疼痛。
最后为她面颊上的剑伤涂了药,这才算全部完成。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徐婉真心里惦记着武正翔,道:“我再睡一觉,桑梓你下午休息,不必管我。”
上次她生病,也仍然坚持不要人值夜,桑梓也习惯了,施礼退下。
许是白日睡得太多,徐婉真此时一点睡意全无。身上涂满了膏药不能乱动,只好无聊的胡思乱想起来。
房门轻轻的开合,武正翔缓步入内,走到她床前轻轻坐下,道:“还不睡?”
徐婉真满心欢喜的看着他,毫不掩饰内心的甜蜜,撒娇道:“这不等你嘛。”
瞧着她的小女儿情态,武正翔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道:“我陪着你,乖乖睡觉养伤。”
徐婉真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道:“你可不许偷偷溜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武正翔宠溺的望着她,将她的小手合在掌心。
有他的气息笼罩,徐婉真觉得分外安心。她的身子毕竟是疲惫的,汤药里面也有助眠的成分,不多时,她便沉睡过去。
武正翔看着她美丽安静的睡颜,脸颊处的剑伤和周身散发出的淡淡药香。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查出来最后的结果是谁,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天潢贵胄又如何?就能随意伤人性命吗?徐婉真无非是没按他们的要求办,碍了他们的事而已,就非得要她的性命吗?
我们就算是小人物,也不是让你们随意摆弄的棋子!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
守护在她的身侧,武正翔盘起双膝运行内力,感受着在经脉中蓬勃丰沛的内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强大过。
等到明日,去练武场中实验一番,看看自己的内力究竟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