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的时候,曾氏的年纪也有些大了,身子有些不好。未足月就生产了,他刚刚落地,便有些先天不足,打小大病小病不断,平国公才给他取了一个“康”字,希望他能健康。
但刘祺康的身体,并没有像大家盼望的那样好起来。学说话、学走路都要晚上一两年,如今八岁了,看上去瘦弱不堪,比同龄人要矮上一个头。
对能不能将他养大,就连曾氏都没有信心。
因此,她才对刘祺然百般纵容,生怕委屈了他。
如果刘祺然这次受伤,真的有个万一,平国公府就没了世子爷来继承爵位。
想到这里,刘栖兰也心慌起来。
听了她的建议,曾氏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忙吩咐道:“快,你们快回府一趟,看看我的儿回去了么?”
听到命令,小厮拔腿就跑。才刚跑出几步,便遇到了匆匆而来的高义。
小厮知道他是刘祺然身边的心腹长随,兴奋的挥挥手,喊道:“义哥!世子爷在哪里?”
高义见到前方候着的曾氏众人,顾不得与他多说,丢下一句话:“他在府里!”便快步向曾氏走去。
到了曾氏跟前,高义施了个礼,道:“启禀夫人,太医已经将世子爷送回府上。”
听了他的话,曾氏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双手合十连连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转眼又接着问道:“我的儿伤势如何?”
知道她紧张,高义不敢说实话,捡了她爱听的说道:“太医说世子爷只要卧床静养三个月,便不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曾氏的声线陡然拔高,道:“要卧床三个月?我的儿究竟是受了什么伤,你老实说来。”
高义无奈,只好如实禀报道:“世子爷受了些内伤,不过太医说了并不打紧。主要是断了两根肋骨,不能轻易挪动。”
“什么?!”
曾氏这次的声音更加高亢,如魔音穿脑一般。
高义只觉得耳膜生痛,但也不敢伸手揉,恭敬的躬身站在那里,准备迎接曾氏的怒火。
但只觉得眼前一阵人影晃动,曾氏带着众人,急匆匆的从他眼前走过,连个眼风都没留给他。
高义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夫人着急世子的伤势,让他逃过一劫。
平国公府的马车停在“听香水榭”院子外面,主子们上了马车,一众婆子仆役跟在车后,簇拥着朝平国公府而去。
高义见没人注意他,连忙牵过一旁巷子里的马,策马疾驰而去。
他要赶在曾氏回府之前,回到刘祺然的身边伺候着。世子爷受了伤,他们这些长随必然是要吃挂落的,做的尽心一些,盼着主子能手下留情。
……
回到府中,曾氏急匆匆的下了马车,直奔刘祺然的院子而去。
但她毕竟年纪大了,平时又是养尊处优。此时顶着烈日奔波了两趟,刚刚迈入房门,便觉得眼前发黑,心如擂鼓般跳个不停。
看见她不对劲,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柳一把将她扶住,身后的刘栖兰也上前一步托住她的身子。
她眼皮发沉,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瘫倒,春柳扶着她,回头吩咐已经呆住了的小丫鬟,道:“别傻站着!你去倒一杯热茶来,你去请太医来!”
几个小丫鬟才急急忙忙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