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对人心的掌控,昭阳公主无人能出其右。
这个局说来复杂,但其实只有楚王、秦夙希、太子三名当事人而已。
其他的人,如至关重要的右丞秦长泓、带领捕快上门的廷尉顾均、看热闹的捕快等人。
他们所做出的,都是最真实、最自然的情绪流露。秦长泓的爱子之心,看到儿子惨遭蹂躏的悲愤;顾均不想蹚浑水,只想快些糊弄过去、脱离漩涡的急切;众捕快看到这种稀奇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等等这些反应交织在一起,恰恰能给太子带来最大的麻烦。
而这件事,仅仅是开始。就算庆隆帝能封锁住宫中的消息,但也堵不住这悠悠之口。等事情慢慢发酵之后,才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时机。
齐王惬意的拈起一片削好的丰水梨放在口中,享受着清甜的香味在口中蔓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对,昭阳的谋划到此为止。然后,背后的人出手了。”
昭阳公主的眸子闪了闪,静静等着齐王说下去。
“就在太子即将脱身之际,吴总管来到院子里,传他们三人去御前问话。巧的是,他们到来之际,我正在跟父皇道别出宫,便顺理成章的在御书房帘子后面躲了起来。”
“皇妹,你说,这是何等的心机?将这时机拿捏的如此之巧,刚刚发生的事,父皇是从何处得知?”
昭阳公主心头一惊,她没料到自己这番谋划,竟然全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方能和她的算计,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还将齐王给摘了出去。
她面上的笑意褪去,喃喃道:“这是谁?幸好他针对的不是我们。”
齐王面色沉静,道:“我从宫中出来,也反复想过此事,却是没有半点头绪。这样慎密的心思,又能影响到父皇,朝中几时出了这样的人物?不知他是敌是友。”
“如果,他是太子结下的仇家,那只是为了报复太子,便与我们没有任何干系。”昭阳公主分析道:“如果,他是为了帮我们而出手,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说完,她又摇摇头道:“不,在这件事上,我们不能这样天真。站在我们这边的人,我想不到谁能如此大的能力。”
齐王赞同道:“对,如果是我们的友军,不会这样出手。”
“那么,只能是太子结下的仇家了。”昭阳公主沉吟道:“太子行事自律,这些年我们都抓不到他的关键把柄。这个仇,看来结的极为隐蔽,只能慢慢查访此人了。”
“务必要找到此人。”齐王坚定道:“如果能说服他成为盟友,我们成事的把握将增加两成。”
昭阳公主点点头,行事周密、能影响父皇,说两成都是保守估计。
“暂且不管此人如何,他目前的行事对我们没有坏处。接下来,我们安排的后子,可以开始动了。”
……
御书房中,庆隆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太子方才的表现,伤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