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美丽榭的钻石簪子十分贵重,翟大人倒是疼爱慕容小姐。”慕容莲开口说道,语气有些酸,看着慕容安意的眼神充满嫉妒。
慕容莲是慕容苍继室小梅氏的女儿,也算是梅家的人,自然与慕容安意相见生厌。
其他人听了也都认为是翟永为慕容安意买下,毕竟康安伯府那个连三流勋贵都算不上的府邸,不可能花那么银子给慕容安意买根簪子,而他们也绝对想不到美丽榭是慕容安意的铺子。
慕容安意也不说破,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反正他们怎么想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要将美丽榭的名声打出去就好了。
“这簪子真好看,不知是谁做出这么好看的首饰,我倒是想知道美丽榭是谁开的。”韩雅艳羡的看着慕容安意头上的簪子。慕容安意不置可否,这韩雅有意向她示好,很有可能是因为翟永是她父亲韩侍郎的上峰。
连馨笑着开口,“那铺子听说是被一个叫容公子的人盘下的,之前家父有意盘下,后来被那个容公子先盘下了。”
慕容安意问闻言有些惊讶,竟然还有这事。亏的她当初下手早,说起来还要感谢齐夙,不然自己就有美丽榭失之交臂了。
“我真想见见这个容公子,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样耀眼的首饰。”连翠对这个神秘的容公子很好奇,从来没听说过京城有姓容的官宦之家。
连馨闻言心中冷嘲,这个连翠,真是口无遮拦,一个闺阁小姐,竟然想见一个男人。她却没有想过,她自己不也是拼命的往萧冷身边凑。
齐夙闻言揶揄的看向慕容安意,要是让她们知道容公子就在眼前,不知她们会作何感想。
慕容安意冷冷的回瞪了一眼,示意齐夙别多事,自己则抬眼打量亭子。
此时,亭中的桌子上正摆着一副刚画好的画,画的正是将军府花园中小桥流水的景象,画中拱桥微弯,桥下方是一湾清静的流水,金黄色的光线映在水上,反射出波光粼粼。
拱桥两边是青翠绿树,在阳光的映照下投出斑驳树影。整幅画宁静悠长,使看者心情宁静,不禁想要走到那画中去。
作画之人功底深厚,连拱桥上石头的纹路都描绘的很像很精细。
齐夙见慕容安意盯着桌上的画瞧,出声解释道:“这是方才连馨小姐所作。”齐夙此举不排除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这连馨对冷的那点心思,他可是清楚,如此说来这两人算是情敌,好久没有热闹看了。
“我听说慕容小姐是从乡下来的,想必也看不懂这画吧。”慕容晴记恨慕容安意之前跟她抢首饰一事,又嫉妒慕容安意能被翟永认作义女,如今又戴这么名贵的簪子,故而出言讽刺。
慕容安意看了她一眼,她虽然前世学的是素描,但水彩国画一类也有涉猎,当下便道。
“安意不才,连小姐笔力悠长,这幅画确是难得的佳作,不过依安意之见,此画太过静谧,少了些生动。”
连馨在京城一向是被人称道的才女,这幅画大家都说好,慕容安意却指出了问题,让连馨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微笑着问,“那不知以慕容小姐之见,该如何改变?”
众人也都看着慕容安意,太子齐锐和六皇子齐澈更是紧紧锁住慕容安意,他们也总觉得这画好像少了些什么,却不知到底是什么。
慕容安意对连馨淡然一笑,“连小姐不妨试试在水中加上一抹倒影。”
连馨听了神色复杂,提笔在流水中加了一道纤细的身影,影影绰绰,又可见风姿卓卓。虽然看起来是女子的身影,但慕容安意却感觉此人的风姿有些像萧冷。
慕容安意意味深长的瞥向连馨,想不到这朵白莲对萧冷倒是情深义重。
而另一边,添了几笔的画作立马变的不一样,原先整个画作虽然安静悠远,却显得没有人气,如今添了一个倒影,使得整个画作灵动了几分,又不会死气沉沉。
太子齐锐率先开口赞道:“慕容小姐果然是慧眼如炬,这再好的景致没有人总归是少了些人气。”
慕容安意谦虚一笑,“太子殿下谬赞了。”
慕容晴见众人都被慕容安意吸引了目光,有些不悦,对慕容安意道:“光说有什么用,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不自己画一副?”
连馨听了也道:“是啊,慕容小姐如此懂画,不如也画一副好让我们见识一下。”
连馨向来是京城才女,何时像今日这样被人落面子,当下便想让慕容安意也画一副,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这么厉害,连馨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她自幼师从名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慕容安意见连馨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又想起她画中肖似萧冷的人影,突然有了些争胜之心,当下便淡然一笑,“那我就献丑了。”
慕容安意在晚晴耳边吩咐了些什么,晚晴快速的跑走。这时远处长廊拐角处又走出几个人。
“世子,你常年在外,难得回来一次,可要多待些时候才好。”
“连公子美意,这次回来想必能多停留些时候。”
连川不再说话,转眼看到弯月亭这边人头攒动,对齐琢道:“那边好多人,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齐琢笑而不语,算是默许了。
“原来是堂弟,翟大人的面子真不是一般大,不仅我们来了,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堂弟也来凑这份热闹。”齐锐率先出言调侃,引得众人将眼光落到两人身上。
齐琢一身白衣,姿容翩然,脸上挂着淡雅的笑,似乎比春风还要柔和几分。而连川,同样是一身浅白色,不过他与齐琢是两种不同的相貌,眉梢眼角夹着一股子邪气轻佻,偏他面容精致,非但不显得面目可憎,反而有种别样的斜肆风流。看的在场几个小姐面红心跳。
“这是忠王府世子齐琢和连家大房长子连川,两人并称京城双杰。”苗樱见慕容安意打量两人,悄声解释。
慕容安意点点头,齐琢似感觉到慕容安意的眼光,也看过来。慕容安意只觉一股春风迎面扑来,然后便是无数繁花盛开,和暖温柔。
“未请教这位小姐是?”齐琢疑惑出声,语气温柔绵长。
“小女慕容安意见过世子。”
齐琢的笑容又温柔了两分,“原来是慕容小姐,幸会。”
齐锐看了一眼齐琢,又看了眼慕容安意,“怎么,堂弟与慕容小姐认识?”
慕容安意仔细打量了齐琢两眼,这样的人若是自己见过不该会忘,显然她不认识他。
倒是齐琢,听闻齐锐之言,淡雅笑道:“琢于回京当日与慕容小姐有一面之缘,慕容小姐帮助了一个被马车撞到的婆婆。”
原来如此,她就说这样一个姿容出众的男子,她若见过不该会忘,慕容安意暗自想。
这时,拿东西的晚晴也回来了,齐琢见状问道:“各位这是在作画吗?”
“是啊,世子有没有兴趣一起?”连家二房的嫡女连翠出言问道,有些期盼的看着齐琢,这忠王世子不光姿容出众,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不仅如此,还十分洁身自爱,虽为皇室子弟,却没有一个通房侍妾,是许多女子心中的良人。
连川虽然也是京城双杰,但他为人狂放不羁,处事邪气,加上庶子出身,虽然认在嫡母名下,却到底改变不了出身,因此比上世子身份的齐琢自然略逊一筹。
不过连川并不在意,每次他跟齐琢一起出现总要被人比较一番,想来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而且齐琢此人确实让人很难生厌,故而京城双杰私交还算不错。
不过自从齐琢陪着忠王妃在外修养,两人就很少一起出现了,众位小姐已经有几年没有见两人一起出现过了,这回将军府宴会能同时见到两人,也让一众小姐觉得不虚此行。
而这边,齐琢面对连翠的邀请,淡淡的拒绝了,“谢连小姐相邀,只不过琢许久不弄笔墨,难免生疏了,就不献丑了,还请连小姐见谅。”
齐琢就连拒绝也是那样温柔有礼,连翠红着一张脸,连道无妨。
“慕容小姐可以开始了,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画。”慕容晴咄咄逼人,紧紧盯着慕容安意。
众人纷纷散开一些,将空间留给慕容安意。齐琢本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看慕容安意要作画,也停下来观看,而连川也一脸邪气的靠在廊柱上看着人群中的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让晚晴拿的是画眉用的眉笔,虽然不如现代的铅笔,但也是最好的工具了。慕容安意不擅国画,拿不来毛笔,只好用现代的方式。
“嗤,我还以为慕容小姐的画技有多厉害呢,竟然拿眉笔作画。”慕容晴嗤笑一声。
慕容安意不理会她,径自在纸上勾勒起来,线条流转。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慕容安意,用描眉笔作画,慕容安意是第一人。
不到一刻钟,一个人物造型跃然纸上,虽然只有黑色线条勾勒,但也大概能看出是个男子。
“慕容安意你知不知羞,竟然画男人。”慕容晴见慕容安意画上出现的男子,出言讥讽。
齐夙桃花眼微眯,不留情的开口,“这位慕容小姐,你要想看就请安静,不要出言打扰。”
齐夙虽然不知道慕容安意做些什么,但他就是没来由的相信她。慕容晴见齐夙出言,不甘心的闭了嘴。
慕容安意勾勒完线条,看了眼之前连馨用的颜料,拿起毛笔刷了几下在纸上涂抹,一刻钟后,画作完成。
画作中正值春日,一个红衣少年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墨发飞扬,衣袖蹁跹,他所过之处是满地的杏花,他的发上,衣上也沾染了片片杏花花瓣。
画中的少年红衣、白马、乌发,即便背对着众人看不清脸,也依旧美的惊人。
画作的最下方有一句小词: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连馨脸色难看的看着慕容安意,这幅春日游,光是在意境上就已胜出一筹,画中人、马、花,相互映衬,色彩浓烈,对比鲜明,见之惊艳,画中的少年鲜衣怒马,明艳张扬,肆意风流,让人望而生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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