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相拥从高空坠落,像是生死相随。
失重加之快速落下,令倪初夏的心跳加快,难免会尖叫。
快要落到底端时,她闭眼大喊:“厉泽阳——”
“在这,别害怕。”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拨开她的头发,语调平缓,并没有乱。
倪初夏仿若没听见他的应答,继续喊着他名字。
直到最后,失声喊道:“厉泽阳,我爱你——”
尽管声音很大,但在下坠,风的作用下,也仅仅能让他听到而已。
厉泽阳收紧抱住她的手,轻嗯了一声。
几番弹跳之后,绳索稳下来,两人缓缓落下,由底下的员工替他们解开防护衣。
倪初夏头有些晕,靠在厉泽阳怀里,手紧紧攥住他的前襟,轻喘说:“我特别爱你。”
或许是年轻,她能大声说出这句话,而他却做不到。
厉泽阳心里泛着涟漪,一股暖流涌上心尖。
他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去,缠绵又缱绻。
崖底的风很大,将她的发丝吹乱,从远处看,画面唯美令人心生羡慕。
经历刚刚刺激的项目,倪初夏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臂攀上他的肩,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他身上,也任由他索吻。
一吻结束,厉泽阳牵着她离开,朝着下一个地点进发。
走出去,倪初夏挠了挠他的手,“我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告白了,你都不说爱不爱我。”
厉泽阳眼底氤氲着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算了,也不指望你能说什么情话?”
自问自答、自我安慰过后,便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两人徒步走到下一处,天色已经渐暗。
把自己的地点告诉地陪,询问附近的特色餐饮,根据手机定位地图找到那里。
并不是海鲜馆,是一家西式餐厅,因为比较偏僻,人并不是很多,相对安静。
全程是厉泽阳在点菜,就是等牛排上来后,也是他把切好递放在她跟前,服务周到,态度极好。
倪初夏撑着头望着他,看到他一丝不苟地为自己切牛排,看他认真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她很懒,所以才舍弃了地陪定的计划,重新定了份可以让她玩好吃好的。
有这份心,即使不说那三个字,她也觉得自己是被疼爱的。
以前在旅行过程中,遇到过性子豪爽的人,她说她的几任男朋友都是在一起旅游过后就分手了,且都是她提出的。
因为,在平常的相处中,除了小打小闹,并不能看出什么,只有到了陌生的环境中,才能看出他对你的照顾,是否是真的好。
虽然并没有在结婚前与他出来,但至少这次两人出行,她是满意的。
厉泽阳抬眼说:“吃吧。”
话落,把背包里的外套拿出来,“先把衣服穿上,晚上会降温。”
倪初夏听话地把衣服穿上,闷闷地说:“事无巨细都被你安排好,我好像是个废人。”
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也不用费脑,只需要跟在他身边就好。
“白天你负责观看风景,晚上负责享受就好。”
厉泽阳注视她,目光泛着浅浅波澜,含着笑意。
不知怎么,倪初夏觉得他后面的话,是刻意去掉了‘在床上’。
即使说的含蓄,也足以调戏到她,令她面红耳赤。
果然,在她捧着脸的时候,男人笑出声。
虽然笑声虽然短促且小声,但却能感受到其中包含的深意。
“不许笑!”
倪初夏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红酒抿了一口,低头吃着饭,以掩饰心中的那份小害羞。
以前明明都是她调戏他的,来到这里,倒是角色互换了。
用完餐,出了餐厅之后,地陪坐在车上对着两人打招呼。
倪初夏问:“这么快就回去了?”
刚吃饱饭,她还想在路上晃了晃呢。
“厉先生、厉太太,请上车。”
地陪笑着把车打开,回答她的问话:“晚上海边有篝火晚会,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我就带车来了。”
作为私人订制旅游,他总待在酒店,旅客的事情不操心也不好,所以选在这个时候露面。
他接待过很多旅客,也有不少夫妻,但是不需要他全程跟陪的,这对厉姓夫妻却是头一回。
原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图新鲜,想自己自由行,也做好在住处一会接一个电话的准备,这一天过去,也就在吃饭的时候询问餐厅找了他,倒是令他没有想到的。
于是在车上,他倒是多嘴问了两句,大抵是今天玩得怎么样,形成如何之类。
回答他的是倪初夏,“游乐场只玩了两个项目,悬崖过山车和蹦极,等出来天就快黑了。”
地陪点头说:“整个游乐场也就这两个值得玩,都说玩了这两个项目会后悔玩的时候,不玩回去会后悔一生。”
不得不说两位是睿智、聪明的,即使他没有说,选的项目也是精准无误,不免好奇地问:“厉太太,您先生也是做旅游这一方面的?”
“不是。”
倪初夏摇头,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试探和猜测,解释道:“他是行走的百科,没有什么是不会的,反正出门带上他就对了。”
譬如过目不忘的能力,看一遍攻略和地图,扫一眼就全然能记住;再譬如方向感很强,跟着他就不会迷路。
“那应该是大学教授吧?”地陪继续猜测,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可这冷冰冰的气质也不像啊。
“我是军人。”
这时,闭目养神的厉泽阳睁开眼,打断了他继续揣测的心思,“前些年来过这里,岛上的地形地貌都清楚,结合实际建筑的浅显知识,能弄明白景点的大致位置。”
倪初夏在一边点头,而后靠在他身上,“我老公就是棒。”
休息够了,厉泽阳搭话,“哦,棒在哪里?”
倪初夏从上到下瞄了一眼,在裤裆处看了好几眼,而后重新躺回他胸前,“哪里都棒,浑身上下,由里及外……”
“好了,可以暂停这个话题。”
厉泽阳探手握住她腰间的软肉,迫使她不许乱说话。
有些私密的话,夫妻俩在房里说说就行,没必要让人听到,尤其是别的男人。
倪初夏扭着身体,用手戳着他的胸口,“你好坏哦,老流氓。”
不仅流氓,还闷骚。
明明心里开心的不要不要,还装腔作势。
车行四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时间还早,篝火晚会还未开始。
地陪告诉他们可以在附近逛一逛,等开始之后他会电话通知。
倪初夏拉着厉泽阳下车,与他的手十指紧扣,走在一处小道上,兴奋地问:“明天我们做什么?”
“在酒店休息。”
“为什么?”倪初夏拽着他的手,不满意他的安排。
就来这里一个星期,还要浪费一天的时间,实在不合理!
厉泽阳看着她,故作玄虚说:“明天就知道了。”
今天经历蹦极和过山车,这类刺激的项目,明天虽然能爬起来继续玩,但他不愿意她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