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咽了口水,手不自在地揪着他的前襟,愣愣地说:“你……你中邪了啊?”
她从未见过厉泽阳这般痞样,以往他最多也不过是挽唇一笑,现在竟然自称爷,还做出如此轻浮的动作。
实在是震惊,以至于说出来的话煞风景。
厉泽阳眉头微蹙,松开手,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表情也恢复以往。
短短数十秒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要论演技,她真的不如他。
“上车回去吧。”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倪初夏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而后走到他身边,伸手拥住他的腰,仰头迷恋地望着他,对他的依赖感十足。
厉泽阳垂头与她相对,问:“怎么了?”
倪初夏抿了抿唇,酝酿良久开口,“我老公特别特别厉害,身材好、颜值高,是生活中的小百科,最最重要的是,嗯……”
最后四个字,她踮起脚附耳对他说,说完,脸红了大半。
男人喉结滚动,眸色转深,哑着嗓子问:“想了是吗?”
倪初夏没回答,只是将环抱住他腰的手下移来到皮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暧昧又似某种邀请。
“先上车,回去再慢慢来。”
替她系上安全带,从车头绕到驾驶座。
以往开车都很稳当,今晚厉泽阳开车的速度飙升。
“你刚才的样子好骚气哦。”
倪初夏靠在座椅上,垂下头笑起来,笑好之后,发出邀请,“回去再表演一个吧。”
男人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一刻的顿住,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没说应下,也没拒绝。
回到临海苑,大金毛摇着大尾巴懒懒地走过来,当看到她身后的厉泽阳时,“嗷呜”兴奋地叫起来。
“汪汪——”
我家帅气的男主人回来了!
倪初夏瞥了蠢狗一眼,酸溜溜地说:“瞧,我就说蠢蠢想你了,要不今晚你和它睡?”
“行啊,放它进主卧观摩我们的夜生活。”厉泽阳欣然同意,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倪初夏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哼了哼便率先上楼。
因为时间尚早,厉泽阳在一楼陪蠢蠢玩了一会,才上楼去主卧。
推门进去,倪初夏并不在。
没看到笔电,知晓她该是去书房处理工作。
待厉泽阳从浴室出来,还未见到她,开门出去,走进书房。
“……Johnson怀疑工厂那个姓肖的有问题,你明天查一查他,他是最后一个离开事故现场,应该注意到异样。”
“我会时刻找人盯着他,但如果这事只是意外,该怎么办?”方旭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
倪初夏靠在座椅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意外就按照意外的方法处理。”
“行吧。”方旭应下来,“发生这事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只要公司不破产,都不是大事。”
听到脚步声,倪初夏抬头见厉泽阳站在那里,对着镜头说:“明天会议上说,先挂了。”
“哎,你等等啊,听说你家那位直接动用军队赶走闹事的人,压住了这件事?”
倪初夏从镜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挂断视频。
厉泽阳走过来,“还有很多要处理?”
“没有,就把明天开会的重点过了一遍。”倪初夏合上笔电,关掉桌上的台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卧,倪初夏跳到他的后背上,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和我爸说了什么呢?”
厉泽阳拖住她的臀部,偏头说:“你猜不到?”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猜到。”倪初夏说着,恶意地轻咬他的耳朵。
虽然主卧的灯光调成昏黄色调,却仍旧能看到他脸上浮起红晕。
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笑着说:“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厉泽阳别开头没回答,拖住她臀部的大手揉捏几下,趁她得意的空档,弯腰、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随后扔到床上。
倪初夏瞪大眼睛摸着自己的屁股,就被他揉了一下,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要着火一般。
男人俯身靠近,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将她禁锢在怀中,“脸和猴子屁股一样了。”
“哼,还不是你调戏我。”
倪初夏攀上他的肩侧,空闲的手揉着他半干的头发,漂亮的眼睛弯下来。
“以后他都不会再逼你和黄娟母女见面。”厉泽阳抚上她的脸,轻声说。
“你真好。”借着他的力,将头埋进他肩侧,亲昵地蹭了蹭。
对于倪德康,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尤其是看着他两鬓斑白的发之后,就更加说不出口。他懂她,所以替她把事情处理好。
“今天倪柔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想着她可能就只是说说而已,但现在想想,心里挺慌。”
厉泽阳躺在床上之后,她顺势将头磕在他胸前,“她说我现在辛苦管理公司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还问我知道爸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做过什么事情。”
“泽阳,你说她是唬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事情?”
男人抬手关掉了房内的灯,手轻抚她的后背,“如果她说的是真,你想知道吗?”
“我不清楚。”倪初夏摇头,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可能是因为未知,所以会害怕。”
如果倪柔那些话中真的藏着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事情,若是哪一天突然被曝出来,会让她措手不及。
她讨厌那种什么也做不了、无措的感觉。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用害怕。”
黑暗中,厉泽阳的眼睛很亮,像是一汪深潭,荡着波澜,“关于未知的事情,无需太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到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或许会震惊、难以接受,但若是早知道这件事,那么到事情完全解决这期间,伴随的将会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她枕在他胸口,声音像是从胸腔传出来,醇厚令她心安。
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之后调皮地向下滑,钻进睡裤中。
“火被挑起你要负责灭的,知道吗?”
厉泽阳呼吸有些急促,偏头凑到她耳边说。
“要是灭不掉,你要找别人吗?”双脚缠上他,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下巴略微抬起,“灭不掉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用力将她拉下,蛮力让她趴在床上,在她耳边厮磨,“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总会灭掉。”
翌日,倪初夏被电话吵醒,电话是方旭打来的,大抵意思是说姓肖的准备跑路,被倪明昱连夜拦了下来。
正迷糊,听到倪明昱的名字,眸中变清明,“大哥?”
从蜜月旅行至今,两人就没有联系过。听倪德康的意思,他一直很忙,几天不着家是常有的事情。
“嗯,明昱得知公司出事,比谁都担心你,自然要插手管。”
方旭说完,沉默一会,补了句,“不是我说你,多久没和他联系了?还真是有了老公就不要大哥了!”
倪初夏靠在床上,缓缓眨了眨眼睛,“公司的事情多,一时就没想起来。”
想想也的确是很过分,以前他在国外,十天半个月联系倒也正常,但如今两人就在一个城市,竟然还没有那个时候热络。
当每次自己出事,他都会无条件帮忙。
“我哥在你身边吗?”她问。
方旭站在房门口,用手指了指手机,问他接不接电话,见他摇头,说道:“在倒是在,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想和你说话。”
“行吧,我等会自己找他,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