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下,诸多文臣武将一齐缄默,但很快,就有支持者附和了起来:“岳国公带领应天军,鏖战敌寇,带兵有方,正适合当此军国重任。”
“是的,当朝若是岳国公不肯胜任,则无人可当此重担了!”
众人看到岳国公高长恭,绝美如妇人的脸上,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是在听自己的心跳声一般。
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
终于,有他的朋党着急了:“岳国公,请以国家大事为重!请您务必担此重任!”
永明陛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岳国公高长恭的一些异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岳国公平乱,居功至伟,令郎高虎,之前也做过朕的太子太师,所谓虎父无犬子,朕想让令郎继承兰陵侯的爵位。”
话音刚落,岳国公高长恭直接就跪倒了下来,大声说道:“老臣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孤月与岳国公高长恭的待遇,明眼人都已经看得出来了,永明陛下虽然让秦孤月身列文官之首,但毕竟有名无实,而岳国公做大将军,儿子高虎又做了兰陵侯,执掌应天军,权势熏天,蒸蒸日上!
甚至很多有心之人,从日月侯秦孤月和岳国公高长恭的对立当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当初秦战天与临溪王的阵营架势。只不过有意思的是,秦孤月站在了临溪王当年所站的位置上,而岳国公高长恭则站在了当年秦战天所站的位置上。
本来秦孤月养伤的这一个月里,很多人都已经从之前,永明陛下对秦家和对待岳国公高长恭一脉的态度中,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也许太子是想要挑起这两脉之间的一些矛盾和斗争。
谁知道秦孤月伤愈之后,第一天上朝,居然就带了这么浓重的火药味,以至于散了朝,还有很多人面诶有缓过劲来,聚集在乾坤殿之前,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这些人无论文武,都是圣天王朝的精英阶层,他们不同于喜欢嚼舌根的平头百姓,也不是那些喜欢在茶馆里谈天论地的茶客,他们讨论事情,其实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
因为阵营划分好了,下一步就是选地方站了,虽然说长袖善舞,多财善贾,像秦家,就是父子两人各占一边,最后虽然父亲选错了阵营,但总有一个人选对了,保住了秦家的封地和千年荣华。
但是这些文臣武将,自问,谁也没有秦战天的武道实力,手里一没有天下战力第一的秦家军,二来也没有像秦孤月这样拥有不输于父亲武力,权谋,心胸和才干的儿子,所以,两边下注这种作死的事情,还是没有人敢去做的。
“日月侯说起来,应该算是岳国公的小辈啊……”有人这样议论道:“那我们不该去看日月侯还是岳国公,孰强孰弱,而应该看高虎,哦不,兰陵侯的能力实力与日月侯如何才对……”
“可是日月侯与岳国公现在已经划分好了阵营,至少数十年之内,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我们总不能等……啊……”有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之后,再选择阵营吧?”意思很明显,我们总不能等岳国公入土了再选择阵营去吧?
此时秦孤月却不想去听这些闲言碎语,径直就从乾坤殿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粉色宫服的少女,手里提着一盏纹着繁华牡丹的宫灯,对着秦孤月盈盈一拜说道:“日月侯,奴婢是妍妃娘娘的侍女,娘娘有请您去百花楼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