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衡香,只你一个故人,总想多说说话嘛。”赵琙嬉笑说道。
“我何时成你故人了?”
“我跟你姐相熟,跟你二哥相熟,怎就不是故人?”
夏昭衣不想理他,刚要抬手关门,听到汪汪汪一阵狗叫。
夏昭衣抬目看去,一条大黄狗激动地冲过来,屈夫人一边叫它一边被拉着跑,拽都拽不住。
“狗蛋!”赵琙眼睛大亮,迎上前去,“哎哟,我的心肝宝贝!”
大黄狗直接扑入他怀里,赵琙蹲在地上随便它舔。
屈夫人将手中绳索一甩:“这狗什么德性!”
“你怎不早早还我狗?”赵琙抬头问屈夫人。
“又不在我府内,如何还你。你钻狗洞离开后,沉郎君便将这狗要走了,他的手下现在才送回来。”屈夫人说道。
又提狗洞,又提狗洞!
赵琙冷哼,在狗蛋的脑袋上揉了又揉。
屈夫人朝夏昭衣看去,眉眼轻轻皱起,欲言又止。
算了,屈夫人觉得暂时还是不说了。
阿梨现在还有事要忙,若是同她说卿月阁那边的人被残忍杀害,极大可能会让她分神,便往后稍稍吧。
史国新端来新冲泡的茶水,夏昭衣要一并回大堂,一直到转身前,她的目光都看着那边久别重逢的一主一狗。
那大黄狗,让夏昭衣想到了小大胖。
支离他们,应快到昭州了吧。
想到小大胖因为沉冽身上的“笑对”而一直对他张牙舞爪,充满敌意,夏昭衣唇边莫名浮起笑意。
可惜她接下去实在太忙,赴世论学要忙,“那群人”要忙,南下陈西华的赎金应该快送来了,也要很忙。
若是不忙,她私心是想请沉冽出去逛逛夜市,随便走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夏昭衣忽然发现,她这两年最快乐舒畅的事,竟是和沉冽漫步闲聊。
或沿着江岸,或沿着湖边,或沿着河堤,要么漫天的雪,要么徐散的晚风,她和沉冽好像总是无话不谈。
而且,沉冽是个极富涵养的人,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也从不走神,黑眸会专注认真地看着正在说话的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夏昭衣失笑,就这一刻,她忽然好想望入他的眼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