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傍晚的时候,郭义显的酒也有些醒了,想起自己当众说的话,心里也一阵打鼓,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算再不满郭文莺,也不能当众说她不是亲生的。可这会儿话已出口,想收是收不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正烦躁不堪的时候,下人禀报说是吏部尚书大人来了。
郭义显本来还有几分内疚,一听卢家上门了,顿时火气便升上来,明明是卢家不义,嫁了个贱妇给他,居然还有脸上门了?
“去,把人带进来。”他冷着一张脸,往主人座上一坐,一副打算算账的模样。
卢俊清本来就憋着满肚子的火,这会儿看见郭义显这样,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他本来脾气就不好,几乎暴跳着怒骂道:“郭义显,你什么东西,居然说自己女儿不是亲生,还敢诬赖我妹妹。”
郭义显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卢家女本来就是和人私通被发现羞愧自尽而死。”
当年的事卢俊清并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妹妹是傅莹害的,此刻听他如此说,直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卢新玉在后面拉住,就要和他厮打起来了。
卢新玉忍不住一叹,父亲这脾气,想好好说话怕是难了。他们今天是来说理的,不是来打架的,若真依着他的性子大打一场,还真不好收拾了。
这会儿郭文莺已经走到前厅,听到厅里的动静,也知道这样不行,便对红香道:“去,到定国公府把定国公请来。”既然要说道,那就把郭家人都叫过来,好好说道说道吧。
她又让徐英去传信,从镇抚司把那个书生和徐嬷嬷一起提过来,索性今日就在这侯府三家会审吧。
都安排妥当了,她抻了抻身上的孝服,打算去见见自己那位祖母。她到底要看看,这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是为了除掉她,还是拉着郭家一起陪葬?
到了傅老太太住的梧桐院,让人进去禀报说孙女郭文莺求见祖母。
丫鬟去了片刻,回来却说老太太不想见她。
郭文莺冷冷一笑,“你告诉老太太,要是不想叫自己儿子掉脑袋,那就永远别见我。”
那丫鬟听得一怔,心说,老太太的儿子不是小姐的亲爹吗?当女儿的这么说自己爹,也未免太大胆了?
她不敢不去回报,匆匆跑了去,不一会儿带了信,说是老太太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