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问一旁副官打扮的人，“贾马尔，查到什么了么？”
车辆驶出公路，进入了砂石地表的戈壁，后座的贾马尔身体抖动中，从棕色的皮包中取出一沓照片，大部搁在双膝的皮包上，拿出上面的几张照片，侧身递给优素福：“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是感觉这些特种货柜车多的不正常。”
“你指的是什么？”优素福拿起照片，边看边问。
“货柜，履带式的货柜。”
贾马尔用手指虚点着照片上一辆辆灰熊的底盘，和身后拖挂的巨大集装箱，“这种宽幅履带应该是为了在戈壁沙漠中的通过性。”
“可这是民用车辆。”
优素福皱着眉，盯着照片上的怪异灰熊，疑惑道，“没有装甲，一个枪榴弹就瘫痪掉了。目标这么大，只会成为轰炸目标。这只能用来当运送给养的卡车用，货柜式卡车。”
顿了顿，问，“与这种履带式货柜比，我更担心SP的那些特种灰熊，那才是发射载台。空军要重点清除的目标，或许要承受一些必要的损失，才能清除掉的目标。”
“那些我们都有统计。”
贾马尔眉头不展，“红旗公司对特种灰熊没有遮掩，反而这些集装箱，从港口卸装到吊上履带式灰熊，全程都没有打开过。”
“你担心里面藏着古怪？”优素福问。
“我们测量了港口吊机的承重，实地问过现场吊车工人的感受，也用红外装置与透视仪看过。”
贾马尔沉声道，“这些集装箱有的是40英尺乘7乘6.4，配货毛重最多为36吨的40尺平底货柜标箱。有的是特制集装箱，载重超过60吨，足以装下一台主战坦克。我们亚喀巴吊装满货集装箱的重叉，标准只有45吨。
为此，仙女座运抵的一批特制集装箱，是在埃特拉港装卸的。即便以色列人也没有那么重的重叉，用的是龙门吊与起重机。为了加快装卸速度，SP甚至调来了一批履带式起重机，专门用于吊装这批集装箱。
我们判断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有机械，有圆球与方扁形的几何体，有的集装箱结构内部是魔方兔子那样的模组，似乎是可开合的。更有的被做了仿侦测遮蔽，红外与透视都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或许是概念武器，或许是另一次化腐朽为神奇。”
优素福谈起对手却没火气，“仙女座是几十年前的地效飞行器，天幕飞艇更是一战前的东西，可并不耽误仙女座与天幕成为传奇。我不担心我们输掉演习，那是必然的，我只是担心我们不明白为何而输。”
“什么？”
贾马尔大吃一惊，一旁的本更是瞪大了眼，神态间隐有怒色。
优素福左右看了看两人不忿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红旗公司是自缚双手跟我们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来一个精锐的战斗机中队，抵消掉我们的空军，再出动几百艘升限高于我们高射炮射高的无人飞艇，像是喷洒农药一样，把我们炸平就可以了。”
顿了顿，笑着问，“轰炸飞艇的高度甚至不用高于防空导弹，我们地对空导弹的库存才多少？即便全打出去，即便全部命中，都是给SP挠痒痒。
帝国郡周围与我们的地形差不多，都是戈壁沙漠，我们农业部门曾去看过人家的沙漠治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种无人农业飞艇，自动巡航，自动作业。
可以自动治理沙漠，装上炸弹，就能自动治理我们。根本不需要升限多高，高于我们导弹的进口数量就行了。那只是民用产品，SP只要愿意，可以像生产手机一样铺满我们的天空，我们发射一枚导弹，卖我们导弹的家伙，或许还要给SP一半回扣也说不定。
荣的身上具备苏联人的特质，总能把看似很贵的装备，铺天盖地的生产出来。因为他是中国人，身上更具备中国人的特质，他们总是能把一些看似很贵的东西，做成大白菜一样的价格。论对耗，谁也耗不过他。”
“那我们为何？”贾马尔很疑惑。
“为何还答应演习么？”
优素福笑了起来，“荣是王室可以信赖的朋友，他甚至不隐瞒对王后身高的厌恶。但那仅是私谊，真正的原因是我们需要一场外部的失败，来促生我们内部的军事改革。这正是荣说服国王的理由，当然，还要他同意做哈希姆小王子的私人老师，这是王后加上的条件。
我们的对手不是美欧，我们的舞台也不是世界。红旗公司赢下我们，可以获得外部印象与订单，可以帮我们争取援助，革新装备，可以促使我们顺势军改。让我们的军队向合成化，信息化，一体化快速推进。
我们赢下红旗公司，能得到什么呢？自满？更加信赖买来的武器？对碎片化的军队现行体系无动于衷？
多买几架飞机，多进口几辆坦克，多组建几个防空营，这类不成体系的碎片，对我们的军队建设毫无帮助，只是让我们沉浸在虚假的安全幻觉之中。
其实，演习早已结束！”
“演习早…早已结束？”约旦情报局的费马尔，都不了解，来自王室近卫旅的本表情更迷糊了。
“兵推级的演习，我们失败了。”
优素福谈到失败，表情反而很满意的样子，“SP在组建红旗公司之前，就邀请我们总参谋部派遣了一个军事代表团赴美，就是为了兵推。
不是走马观花式的参观访问，全程保密。我们的参谋甚至不被允许穿戴约旦军服，穿的是美军工作服。可也正是由于不是访问交流，才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完整的现代军事指挥体系，究竟是什么样的。
现代军事指挥体系，完全是依托在现代后勤组织制度与信息体系之上的。美国人援助我们的，帮助我们组建的，与我们交流的项目，都是单一的军事合作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