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跳船吧?船要沉了!”
蹲着躲在船尾的巴西裔美女卡米拉,被翻滚的大鱼吓得华容惨淡,大鱼太沉,船尾都翘起来了,海水都漫上后甲板了,尖叫着提议跳船。
“…跳你马勒戈壁,我要杀了它!”
荣克满手是血,眼都红了,朝舱内大吼一声,“安娜!”
“我正在装。”
安娜出现在了舱门后,被倾斜的船身晃了下,没保持好平衡,正朝一把银色左轮里塞的装弹器连带六发子弹,一下掉地下了。
“真他妈的胸大无脑,我说的壁柜。”
荣克呆滞的看了眼舱门后一个趔趄倒地,胸前颤悠悠的美女,又看了眼正在地上乱滚的子弹,眼看捡不回来了,不由恼火的大吼,“你他妈从哪找来的小左轮?”
“在…在床头柜。”
安娜一个美人鱼的造型跪坐在地上,朝舱内一指,弱弱的回了一句,抓了把正在滚的子弹没抓到,又要挣扎着起来再去找。
“你待着别动,我去拿。”
荣克吼了声,迈过倾倒的躺椅,手拉舱壁从安娜身上跳了过去。
这艘钓船不是他的,但他知道大枪在壁柜里,小左轮不是不能使,关键肉弹平衡感太差,子弹都滚没影了。
“哎呀我草!”
方豆豆晕晕乎乎的从漫进海水的甲板上挣扎欲起,伸手抓船壁支撑点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头顶竖着的一根根鱼竿。
“咔嚓。”
方豆豆站起来就拉出一个鱼竿,鱼线顾不得摘,抬膝拿鱼竿狠狠朝膝间一撞,“咔嚓”一声就把鱼竿折了。
跟着,细头杆儿被他随手扔在一边,双手攥着一截粗尾竿高举头顶,断茬头冲下,大喝一声,狠狠朝盘腾不休的大鱼身子扎了下去。
“噗”的一篷血喷他脸上了,大鱼受痛,痉挛一般剧烈抖动了一下,竟然鹞子翻身一样从甲板上凭空飞了起来。
方豆豆没想到箭鱼的肌肉这么强,被大鱼脑袋连带长长的尖嘴一甩,又被撅翻在甲板上了。
远方出现了三个黑点,三架直升机正在朝这边飞来,海上花园西港的两艘“海上民兵”也正从海面上滑起。
老板的船上突然飞上条大鱼,后甲板都斜水里了,骷髅卫队的值班人员立刻就出动了。
荣克是极少接受采访,可他一直都在镜头中。
他的体内是有芯片的。
“这他妈什么鱼啊,我操他姥姥的。”
船尾,聂海拉着舱壁上挂着的实心游泳圈站了起来,他是北方人,一直在内陆,车都不会开,更很少在海上浪,连箭鱼都不认识。脸容扭曲的看着身前一条留着莫西干发型,嘴长的跟避雷针似的怪鱼,以为是辐射变异品种。
“少他妈废话,找家伙。”
方豆豆又从甲板上爬了起来,抬头冲聂海喊了一嗓子。
聂海闻声左右寻摸寻摸,凳子滚船尾了,正被个傻妞抱着呢,船壁栏上倒是有火药发射的鱼叉,可那是对海的,角度限制没法朝内扎。
满地的玻璃倒是能捡,可他看了看身前小潜艇一样的怪鱼,感觉拿小玻璃想划死人家,难度太大。
幸好,斜在地上的躺椅倒是实木的。
聂海拿定主意,拉起一张躺椅,手掰脚踹,开始拆了起来。
那边方豆豆又从船尾抽出一根鱼竿,抬膝就撅,可跟着就是“唉呦”惨叫一声,揉着腿一屁股歪地上了。
竿儿没折,他倒差点骨折。
第一根杆儿折的时候没多想,抬膝一折就断了。只不过之后感觉膝盖上方,有点淤塞的隐隐疼感。
于是折第二根的时候,他就有点留力。谁知想的太多,一留力竿没折,他反倒更疼了,比折断第一根疼的多。
方豆豆气的差点把鱼竿扔出去,只是身前翻腾的大鱼都快把船折腾沉了,忍疼咬牙站起来又是膝盖一抬,手中竿狠狠的朝大腿上一折,“咔”的一下,这下倒是断了。
竿是断了,可他腿也疼死了,气呼呼的一瘸一拐的朝大鱼颠儿了过去,又是斗牛士一样蹿起来,一杆插鱼身上了。
“敢跟你聂爷龇牙,我草你姥姥!”
那边聂海也拆了条实木长腿儿下来,发狠的大叫一声,脚下踩着玻璃渣子血脚印,双手提棍“呜”的一声就砸鱼脑袋上了,跟着提棍就是一阵狂轮,犯病一样。
“你俩傻笔…”
荣克端着一把单管猎枪从舱门内蹦了出来,嘴里咬着三枚粗肚子弹,一边把手里嘴里的子弹朝枪膛里塞,一边想让俩傻笔让开。
可他抬眼又看见了船尾角落里蹲着的卡米拉,怕一枪过去把小妞也挂了,把嘴里又一颗子弹拿下来朝枪膛里塞的同时,改口道,“你俩傻笔别他妈瞎扎了,把它嘴抬起来,老子给它来个中心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