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听了嘿嘿直笑,一脸地贱样道:“那是猴哥你心疼我,您的脾气秉性俺老猪还不知道,整一个战争狂,一心一意只要打妖灭怪,若是斗到酣处,天王老子的命令可以不管不顾,哪可能在乎那些许的法宝,若十分多时,就是分你几件,却也无可厚非。”
这话算是切中要害,搔到了猴子痒处,两个人便你一拳来我一掌,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即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与师父施礼作别之后,就各自仗着武器,迈开大步,你推我攘地向森林深处前去探路。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沙悟净挠了挠头,躬身向三藏请示道:“师父,既然咱们前行不得,为了保险起见,是否允许俺老沙放出玲珑楼阁来,咱们住在里面,一来也图个安逸,二来也顺带着等大师兄他两个回来,岂不畅快?”
三藏闻言轻嗤一声,万般不屑道:“悟净,你的想法挺好,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像这样林深叶茂、树木稠密的所在,就玲珑楼阁这样偌大的建筑如何施放得开,反正这里有妖怪横行,走兽潜踪,飞鸟绝迹,想来是没有什么毒虫猛兽出来危及为师性命的,咱们就不妨席地而坐,在这里等待悟空二人回来也就是了。”
悟净听了甚感有理,又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探头缩脑道:“师父虽说得是,但此间的氛围不是很好,枝头树梢上挂满了许多的尸身骷髅,让人看着禁不住脑后生风,脊背发凉,好生地不自在。说来俺老沙真觉得奇怪,师父平常不都很胆小的么,怎么如今有这许多尸身骷髅环绕在侧,你也不觉得害怕,实在太超出俺老沙的认知范围了。”
见天枢和雅俗都捂着嘴吃吃地笑,三藏不觉又羞又臊,涨红了脸,他心头恼怒,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道:“娘的,你不说还好,说来我更觉得毛骨悚然了,谁说我不觉得害怕了,如今我都不敢抬头往周围看,还老感觉那骷髅一动一动的,老往我这里看,你要实在觉着没事干的话,便行行好把这些瘆人的怪东西从树枝上解下来,就地掩埋了,一来能做下许多功德,二来也让为师我眼不见为净,心里能够稍觉不害怕一点。”
悟净一听犯起难来,挠着头憨憨地道:“师父,倒不是俺老沙不肯帮你,只是方才我已经见大师兄试验过了,那枝头上的蛛网甚是牢固粘稠,还不耐火烧,我虽有心要将它们从树上除下来,但又怕蛛网将我的连环锡杖给黏住了,故此踟蹰犹豫,不敢任意施为,要是大师兄能将他那段可喷出三昧真火火星的拨火棍给留下来,我才好行动,将这害人的蛛网一并烧绝也。”
三藏闻言翻了个白眼,异常鄙夷道:“你小子怎也跟八戒似的,成天到晚地尽想好事,那是抠门至极的老官儿专程托增长天王赠送给猴子的赔礼,一直被他视为护身保命的无上法宝,如今要去林中破除那七只蜘蛛精布下的机关陷阱,正好用得着它,又哪里能那般大度舍得给你,你看为师这般害怕战栗,就不能再想想别的什么办法?”悟净听了紧皱眉头,抓耳挠腮的,只想不出主意来。
敖白见了大摇其头,嘿嘿地贱笑道:“师父你可真是强人所难,他是个榆木脑袋,好道还能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
三藏不觉得把眼一蹬,恶狠狠地道:“你也别说他,瞧你这颗聪明脑袋,不知能否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解决为师的难题?”
雅俗耸了耸肩,大咧咧地道:“师父,你也不用挤兑我,瞧那蛛网的粘度和质地,原本我也奈何不得它们,天幸我与二师兄打赌赢了,借了他从大雪山中得来的一柄绝世锋利的宝剑,如今还没还他哩,正好拿来使用。”
“可叹这宝剑诚然锋利,削铁如泥,吹毛而过,杀人亦不见血,用来切断这等坚韧粘稠的蛛网,也不过一挥而就,全不费半点吹灰之力。只是二师兄一向吝啬,珍之如宝,即便是暂借于我,也是再三地叮咛遵嘱,要我不可随意使用,如今若见我拿来切割这等不洁之物,暴怒之下,行止出格,真有可能做出危及我性命的狠事来,到时你这个始作俑者可要出面担当,替我抵挡一二,不然我却是万万不敢行此凶险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