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抢了一匹快马,打伤了几个守卫,开门出逃。
石头趁着夜色,躲过了贼兵。
他一直顺着金凤飞去的方向跑,在后半夜的时候,才在黑石山的山脚找到他。
石头下了马,才发现少年已经昏了过去。
此时金凤就在少年的一旁,翅膀上的烟瘴,让它哀鸣不止。
他趁着白言昏睡的时候,在附近捡了一些木柴,烧了一堆火。
等到白言醒来的时候,只听见木柴燃烧所发出的噼里啪啦声,还有草丛里,石头下的那些昆虫的和鸣。
银发少年睁开眼睛,第一个问石头的问题就是凉州城如何。因为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柔和的火光下,石头的双目有神,他看着跳动的火苗回道:“一切安好!”
然后这个黝黑的独臂汉子又说道:“咱们还是天亮了再回去吧,只是不知......”
石头说一半就沉默了,不过白言猜出了他的意思。
只是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回得去!
如果贼兵依旧围城,那么他们也只能等到天黑,偷偷的摸进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就算他们能摸到城外,守城的将士也不一定开门,放他们进去。
......
金凤的不断的哀鸣,打断了白言的思绪。
他看着受伤的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这烟瘴在身体上呆久了,会不会将它的翅膀给腐蚀掉。
一开始石头还建议白言,用刀将金凤的左翅砍去,这样说不定还能保住它的一条性命。
可是白言却不同意,这人如果只剩一条臂膀,尚能吃饭喝茶,舞刀弄剑。
可如果这鸟断了一翅,不能飞了,那么它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思来想去,暂时也没有更好医治它的办法,无可奈何,白言也只能拿出离笙。
刹那间,金凤化成一阵金色的云雾,消失在离笙里。
......
到了第二清晨,石头骑着马带着白言,找到了一条直通凉州后城的小路。
这条隐秘之路,是他当斥候的时候发现的,没想到此刻居然能派上用场。
二人一路奔马不停,行了两个钟头,终于来到了凉州的后门。
见大门紧锁,二人又偷偷的下了马,绕到了西边的大门。
令白言的不解的是,这空旷的城下,竟无一个贼兵身影。
以前的这个时辰,都会有贼人在这里挑衅滋事,而此刻二人眼前的只有那个被撼地砸出的巨坑。
来到城门,发现城门大开,里面血流成河,尸体遍地。
他们二人惊恐万分!
难道在昨晚的时候,大齐的贼兵突然破城了?
没等白言多想,突然之间,从城门附近的尸体中,爬出了一个人,抽出了一把带血的长剑。
那人对着白言的脑袋,就是一剑。
这一劈,还好被身手矫健的石头给挡了,只削去了白言半缕白发,长剑将少年侧面的银发染红。
惊愕之中,白言发现拿刀砍他的人竟然是田多!
田多怒不可遏,他看着昔日一路走来的好兄弟白言,骂道:“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你的头发变白了,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是吗?”
这个悲伤不已的人,说完便丢掉了手中的长剑,眼角湿润,哭了起来。
二人不知他们走后,城里发生了什么。
在接下来的问话中,白言方才得知,在昨天晚上,就是他,在城外叫嚷着里面开门。
田多听到是白言的声音,就趁着守卫不留神的时候,打开了城门。
那些守卫看进城的果真是白言,都没多想。
可就是这个进城的白言,冲着他笑了笑,然后杀光了周围人,又将他打晕。
再后来就是贼兵入了城,大开杀戒。
......
田多说到这里,石头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我可以作证,这个姓白的,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田多点点头。
石头又问道:“你可瞧仔细了,那个人是黑发还是白发?”
田多想了想,小声的回道:“好像是黑发。”
黝黑的汉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白头发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