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沄:“……”不是在说弟妹的事,怎么又说到她身上了。
她清咳两声,迅速转换话题:“洋儿肯定不愿意同溪儿分开,溪儿大概正相反,想方设法摆脱洋儿吧!”
赵嬷嬷和谢氏对视一眼,都捂嘴笑:“还是咱们姑娘了解自家弟妹。”
谢氏笑道:“那洋儿死赖着要和溪儿一道,溪儿说要和你一道住,洋儿干脆说也和大姐一道住……”
华敏沄眨眨眼,没想到还有这事,不过她的景梦轩实在不大,再者她自由惯了,真要弟妹过来同住,她也觉得有些不便。
不过,好在谢氏足够了解闺女。
她了然的瞥了她一眼:“我寻思着你的景梦轩旁边不是还有个小院子,当时是你祖父要给你住的,说嫡长女身份尊贵,就得住最南边的院子,你偏偏不要,看重了景梦轩那颗大石榴树,说可以吊在上面荡秋千,可把你祖父气的半死。”
“我的意思,那院子就先给溪儿用,不止溪儿,湾姐儿也快七岁了,我和你大伯母和三婶合计了,让她俩一道住,反正她俩平日里一起念书,一起吃饭,关系别提多好了。”
谢氏又笑笑:“至于洋哥儿,他是男孩子,早被你祖父、大伯和你爹安排好了,就去浩哥儿小院边搭个小院,三房的波哥儿也在那边,也有个伴。”
华敏沄点点头,觉得谢氏她们安排的挺妥当。
平日里,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谢氏常常跟她聊起,华敏沄觉得挺好的。
想来娘也是见她常常忙碌,弄些琐事给她舒缓舒缓精神。把弟妹找过来说是让她带,其实也是给她排解排解,哪里真的用她做什么呢。
如今她心绪复杂,觉得前途渺茫,迷雾重重,到谢氏这里来说说话,让她心绪宁静。
感觉挺好的。
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在早膳用过的情况下,华敏沄把赵嬷嬷端给她的一碗杏仁酥酪又给吃了……
谢氏瞧着自家丫头吃吃吃,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有些不痛快了:“沄丫头,你都及笄那么久了,有没有什么打算?”
华敏沄:“……还没有。”本来还想拿一块紫玉糕吃,被她娘这么一问,她伸出去的手又悄不愣登的缩了回来。
谢氏很有些痛心疾首:“为娘心里苦啊,我每日里都不敢出去参加花会了,出去都是打听你的,其中也有不少好人家,可是你呢,连看都不看,你是要孤独终生吗?”
华敏沄:“……”早知道她就不多吃了,看引出这么一大段抱怨。
谢氏继续道:“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为娘找理由都找的口干舌燥了,如今外面都传你眼光太高呢。”
其实还有人传她家闺女有隐疾,否则为什么不成亲,虽说豪门贵女晚嫁的很多,但是可没有连相看都不相看的。
不过,这样的不是被气不过的华秉佑和谢氏找人套麻袋揍了,就是被心疼侄女的华秉仞找人在朝廷上用别的罪名参了。
不过,这些话,谢氏可舍不得说出来戳华敏沄的心窝子。
可是,她实在也急啊。
家里那老爷子成日没事,就盯着长孙女的婚事,丈夫为这事,天天和老爷子吵架,真是吵吵的她头都疼。
还有谢家那边:“你外祖母和外祖父也问起你的亲事,说特别想你,说来,你小舅成亲了咱们也没去成,忙着浩哥儿的科举,今年过年,咱们去你外祖父那儿过年吧,他们也可想你了。”
说到这事,谢氏感到自己头更疼了。
“你可千万不能学你小舅,他是男子,虽说孩子都几岁了,才成亲,世人最多是诟病他风流,不检点,就这样,你外祖父都被参了好几本,说他教子无方。”
“你小舅母即便有谢家护着,也被说的体无完肤。”
“须知女子在这世上存世不易,你要是有什么看上眼的,只管回来说,娘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