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树下果然是王冲的家,伸手敲了半天门,里面却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难道没人在家?又敲了几下,还没人应,伸手推门,却“吱嘎”一声开了。
“有人吗?王冲,王兄弟在家吗?”她叫了几声,没人应声,便走了进去。
王冲的家并不如何富裕,迎门是三间土坯房,还有一间北屋,约是年代久远,看着很是老旧。院子不大,打扫的很是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有。据说他是和一个老娘一起住的,也不知是他收拾的,还他娘收拾的。
大门没上锁,按说屋里不该没人的,这是上哪儿去了?
进了房,屋里不是没人,而是好几个人,都是二十好几的壮小伙子,只是现在每一个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扔在地上,好像散落的粽子。
“呀,难道是走错门了?”她挠挠头,正要转身出去,那几个粽子不干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给她提示。
“你们要说什么?”
没人答话,每个人都封着嘴呢。
傅遥叹口气,伸手揭了他们嘴上的贴封,用上好的牛皮膏药贴的,还温温的,似刚贴不久。
看着一张张被烧的红通通的腊肠嘴,傅遥很觉无奈,她是来拜访人的,不是来救人的,结果王冲没找到,却遇上几个不相干的人。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街上的乞丐,一个个都穿的破破烂烂的,还一身酸臭气。
她做过乞丐,自然对这些要饭的甚是熟悉,开口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那些乞丐也不答,蜂拥着往外跑,嘴里叫着:“抓着那个王八蛋,定扒了他的皮。”
他们抢出房去追什么人去了,傅遥也忙跟着,心里总觉得有事发生,而这事还是她绝不能错过的。
这些乞丐长年走街串巷,脚程很快,不一刻便穿了两条巷子,追上了一人,那人一身白衣,白净的脸,看着挺年轻漂亮的。
看见他,傅遥忽然想起来的时候撞她的就是这个人,那一身的白衣,嘴角微扬的坏笑,她是绝不会忘记的。
几个乞丐对视了一眼,“是个人吗?”
“瞧着衣服像。”
其实他们也不太确定是不是那个绑了他们的小子,他们连脸都没看清,就叫人打了。这样的事传扬出去,实在有损丐帮颜面。
一个乞丐试探地叫道:“喂,是不是你小子绑的咱们?”
那人掏了掏耳朵,笑得一脸痞相,“你们说什么?”
“问是不是你个臭小子。”
那人也不答,看看这七八个乞丐,又瞧瞧身后不远的傅遥,那嘴角的笑愈发浓了。没想到在这儿会遇上一个条大鱼,这事有点意思……
看着他那抹笑,傅遥忽觉心中一紧,心道,这人到底是谁?
乞丐见他不答,立时便急了,喝道:“喂,刚才到底是不是你绑了咱们?”
他扬扬眉,“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容易激怒人,那些乞丐已经冲过去,那人的身形如鬼魅一般,身子或东或西或南或北,一群人被他耍的团团转,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所幸他也没有想杀人的意思,一副宛如戏耍孩童般的神情,背着手,时而踹两脚过去,蹬的几个乞丐滴溜乱爬。
傅遥看着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好,这人的身手比之杜平月都不遑多让,乃是她生平少见的高手。
她一向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一见不好,转身就往后跑。这事明明跟她没关系,留在这儿看戏,可别看得把自己卷进去了。
她想跑,别人显然没这个意思,刚一转身,一个白色人影已到了面前,那宛如鬼魅般的身形,骇得人一阵心慌。
那男子紧盯着她,一双勾魂摄魄的深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看着很有几分撩人风情。他朱唇轻抿,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谁?”
“我就是个路人,路过这里而已。”她很没志气,虚虚地笑着,还不忘点头哈腰。
那男子微微一笑,笑容美的让人心颤。他长得极好,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或者跟大街上不少人的白袍一样,可穿在他身上却又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绝对不会穿白会比他更美。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