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月站在门口不停地踮着脚往屋里瞅,明知道看不出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要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苏大爷出来,更是心焦如焚。连声问着:“怎么样?怎么样了?”
杜怀劝道:“苏大爷医术高明,应该没事的。”
杜平月扫了他一眼,“这到底怎么回事?傅遥如何中毒的,你可知道?”
杜怀苦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能凭猜测。”他把在缬鞍城搜珠宝商宅子的事说了,虽然傅遥矢口否认,但他总觉那宅子古里古怪,而且他怀疑当时傅遥肯定在那里。怕也是那时候被人下了毒吧。
杜平月一听,顿时狠狠给了他一拳,这样的事他为何不早说?
杜怀也很是后悔,这都怪他,如果当时再细心一点,或者后来再折返回去,没准就能抓住那些人,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妖孽男人,长得比杜平月还的,实在不多见。
又过了一会儿苏大爷才从屋里出来,说是要准备药浴给傅遥泡澡。
杜平月道:“我可以用内力助她抑制毒发。”
“如此甚好。”
杜怀也举手要帮忙,他们抬了一个巨大的澡盆,里面泡了各种草药,把傅遥抬进澡盆中,两人一左一右用内力为她压制毒性。
水意氤氲,药味扑鼻,这般行功,费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人给救醒了。一睁开眼,傅遥幽幽道:“我莫不是在阴曹地府?这烟雾缭绕的,原来地府是这样。”说着竟在杜平月脸上摸了一把,“怎么小鬼判官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杜平月横她一眼,“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把她扶出来,在屏风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清清爽爽的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杜平月和杜怀两个一身都是汗,衣服如在水中泡过一般。杜怀内力不足,身体虚弱,已经扶着他下去休息了。
杜平月却没走,冷声问:“你如何中的毒?也该说说了吧。”
她摸摸鼻子,“被人下的。”
傻子都知道被人下的,谁还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吗?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杜平月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现在太过虚弱,真想好好揍她一顿。
无论他怎么问,傅遥都是三缄其口不肯说了。苏大爷说她身体虚弱需要休息,把他赶出去,否则杜平月肯定跟她没完没了。
天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跟他商量,却要她一力承担?
※
次日午时,宫里太监来传旨,说皇上宣她进宫。傅遥知道可能是昨天她跑得太快,让皇上起疑了。
赟启不是杜平月,也不是杜怀,他根本没法糊弄,傅遥不想见他,只能借生病推却了。
济世堂的苏大夫还没走,汤药也熬着弄得满屋子药味儿,再加上她脸色苍白,也不怕皇上不信。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终究要面对他,还有那被定在太后寿诞之日的阴谋,也不能不告诉他。
这会儿离寿诞之日不过两三天了,这要该怎么办啊?
李玉华说过,早了不行,晚了不行,就得在寿宴当天。看来在当日,他们肯定是有行动的。
过午之后,曹浅来府里送药,见了傅遥好一阵埋怨,说她不该扔下他独自去战场,还弄了一身的毒回来。
傅遥笑了笑,“我瞧着你在京城不是挺好的吗?你和苏小姐也是甜甜蜜蜜,好的跟蜜里调油似地。”
曹浅顿时臊红了脸,苏小姐喜欢他,他也看得出来,而且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互相倾慕,已经都有那么点意思了。
看着他害羞,傅遥不禁笑起来,自己身边人都渐渐有了归宿,傅小玉和海棠两人算是一对,一个知冷知热,一个温柔多情,倒是天作之合;石榴和陈尧虽然常拌嘴,但拌着拌着感情就出来了,否则怎么不见她和别人拌这么厉害?还有曹浅和苏小姐,两人也成了一对,这些人都能幸福生活,就算她死了,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不是她想轻生,可事情逼到这份上,逼得她也没办法了。想要不死,想要所有人都活,必须要有出奇制胜的好办法。
送走曹浅,在杜平月的提醒下,她才想起要给太后准备寿礼,她一向抠门的,临死也不想便宜了老太婆,就干脆把隆亲王送的那个白玉观音装了盒,由她抱着,别人爱怎么以为,怎么以为吧。
转眼到了寿诞之日,一大早傅遥就穿戴整齐,抱着她的白玉观音进宫拜寿去了。
今日恰逢喜日,皇宫四处格外喜庆,廊檐挂着红色缠段,各宫纸糊窗口贴着大大的福字,到处都是一片红通通,显得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