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家的,天晓得你从哪里捡来的,栽赃到我家头上,哼!”林二柱媳妇冷冷一哼。
林大柱叹了口气,“二柱媳妇啊,这不是从别处捡的,是真的在我家的秧田里捡的呢!”
“谁信你的鬼话!”林二柱冷嗤。
“哎,那还真是从林大柱家的秧田里捡的呢!”有人这时说道,“是我小老头从大柱的脚上拔下来的,不过是不是二柱家的钉耙,我就不知道了。”
被林志请来的胡大夫,这时大声说道。
当然了,胡大夫前来,也是林园事先安排好的。
今天这笔债,她一定要算个清楚。
二房的人欺人太甚!
“啊,还真是从大柱的田里捡的?哎呀,这这这……,这人得多心狠啊!”马上有人愤愤说道。
“又不是我家的,关我们什么事?走走走走——”林老太开始赶着围观的众人,“散了散了,看什么看?”
“那就是你家的钉耙!不,是陈家的钉耙!”这时候,又有一人大声说道。
人们往声音方向看去,原来是四屋台村的铁匠来了。
“陈氏,前年春分那天,你弟弟拿着这只钉耙到我铺子里修理,一直不给钱,他叫我找你和你儿子要,我是不是找了你们三回了?你一直拖延不给?”他走上前拿起林园手里的钉耙大声道,“看,附近几个村里,只有我家的铺子是打三齿钉耙!这个地方焊接过,是陈氏的弟弟自己弄坏的,偏说是我家质量不好做坏的,他用了十年找我退钱,我当然不退了,给他修了修,他却不给修理费,叫我要钱的话,找秀水村他外甥和姐姐要!”他一指陈氏林老太,“我来了好几回了,你们这么快就忘记了?”
事情说得有理有据。
把个林老太和林二柱夫妇说得无地自容。
“那,许是谁到我家偷了去,丢到那秧田里了,关我家什么事啊?”眼见糊弄不了,林二柱媳妇开始耍赖。
“谁偷的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春生到我家的秧田旁呆过。春生?春生?”林园大声道,“还有人看见他在那儿站过呢!”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有个老汉马上点头。
林二柱一家子,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
刻薄尖酸,霸道。
特别是林二柱媳妇,谁家的田跟她家挨在一起,谁家倒霉。
要是旱地挨在一起,她就总是悄悄将临近的田里的土,往自己田上堆着。几年下来,她家的田会高出别家许多。、
一到下雨天,林家二房左右两边的田,就会被水淹,而她家的田因为土高就幸免于难。
要是挨着秧田,就死命地抢别家田里的水。
总之,占尽小便宜。
村民们厌恶死他们一家子了。
“不可能是春生,他……他路过呢!”林二柱妇媳妇开始狡辩。
“春生?春生你给我站住!”林园眼尖,已经看到了春生正探着头往这里瞧呢,她大步跑上前,将林春生从屋里揪了出来。
“你放手,你放手!”林春生大声嚷道,他最怕林园了,这死丫头明明个子比他还矮,怎么手劲却大得厉害?
跟个钳子似的。
“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为什么去我家秧田旁,为啥将那旧钉耙掉秧田里害我爹!”林园将林春生拽到林大柱的牛车旁,“快说。”
“林园!你胡说什么呢!春生什么时候丢钉耙了?你不要诬陷人!”林二柱媳妇冲上前来拧林园。
被林园侧身一让,让过了。
“二婶,是不是他,让他自己说!”林园冷笑。
“我又不是故意的——”林春生嘟哝一句。
这一句,将周围人全都惊住了。
林二柱夫妇,还有林老太一齐大吃一惊。
“春生,你……你瞎说什么呢?”林老太吓得赶紧抓着林春生的手,“你快说你刚才是说错了。”
林园回头,瞧着林春生,笑了笑,“春生,果然是你啊!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哦?当年你同人打架,将人推下山坡摔断腿,那家人要打死你,是不是我爹护着你的,还替你家赔了银子?你倒好,忘恩负义的来害他!”
“我我我……”林春生傻眼了,他怎么说顺嘴了?
“他说错了,你别诬陷他!”林二柱媳妇赶紧上前护着儿子。
林园冷冷说道,“那好啊,他说了话还要反悔的话,咱们去找里正,里正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亭长和县老爷吗?我爹脚伤的事,今天非得有个说法!”
“林园,你究竟想怎么样?一家人非得闹个你死我活吗?春生是二房的独苗苗,你想让你二叔将来无人送终?”林二柱媳妇又开始撒泼,“你好狠的心呀!难怪董家不要你了。”
“不是董家不要我,是我看不起他们,二婶是不是弄错了?是我休了董成文!”林园冷笑道,“一码归一码,我爹的事怎么算?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行动了,我们全家都得饿死!倒底是谁狠心?”
“她二婶……,真的是春生?是春生丢的钉耙?”林大娘子得林园将林大柱带来了二房,怕出大事,命小女儿林翠守着家门,她马上匆匆赶了过来,听到说是春生,是又气又意外。
“娘,就是他,还说什么,不是不是故意的!”林园冷笑,“娘,咱们找里正吧,我看呀,不找里正的话,咱爹的脚,就是白白被扎了。”
“喂,林二家的,你们要是闹到了里正那里,春生可就要吃板子了,算了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两家好说好商量吧。”有人当起了合事佬。
林二柱和他媳妇对视一眼,一起问着林园,“你们家怎样样?”
林园朗声开口,“赔钱!”
敢不赔钱,她今天闹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