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昂站在花园里,看着兰馥和小雯在桃花间嬉闹,一股温馨的感觉浮上心头,几天来积压的愁绪似乎在悄悄释放。
“是啊,春天可是播种的日子!”他喃喃道。
大巴山,在黄江支流任河谷地以东,汉中府、南阳府、荆州府三郡边境。其山延绵深广,中间包括孤云、两角、米仓诸山。
大巴山历来是诗人游客的圣地,诗人对它的描写很多,如“巴山春色静,北望转逶迆。”“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秦子昂正和兰馥、兰泽、小雯跋涉在大巴山中,去寻找刘达口中的“旷世人才”。
大巴山的景色非常迷人,峻岭、白云、飞鸟、翠林、小桥、流水、垄田、古宅、石板路。置身于大巴山,他们不能不被它的苍茫,它的质朴所打动。绚丽的山野,粗犷的色调,厚重的民俗,坦荡大气的胸襟,俨然世外桃源。
兰馥在一座山顶上站定,转望身下的群山,感叹道:“公子,你看这大巴山是不是一本苍茫的历史典籍?一页页记载着这里的先民沉甸甸的生活沧桑,记载着他们世俗的悲喜和淳朴的传奇。触摸土地,似乎有一种体温抵达掌心,那是先民们剽悍的胸膛、精魂、气息、脉动。风掠过的时候,山林上空弥散一种亲切的气息。”
秦子昂也叹道:“是啊,你们看这山岭上的石屋依稀残留有杀伐的痕迹,依稀迸发着原始的疼痛,一种无可奈何的疼痛,犹如一首读不懂的民谣。多少先民的开山拓界,多少先民的鲜血汗水,才换来了大巴山今日的奇特景观。它是原始的文化景观,是......”
他突然停住,缓缓转过脸。骤然,他的心沉沉地跳动了一下,深深地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那是一幅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丝毫忘却的画面──一个身形修长纤美的白衣女子在初春的山花间缓缓而行,风的轻缓与她步履的柔和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是一种仿佛除了她以外一切都是静止的奇妙感觉。
白衣女子突然转过头来,秦子昂脑际轰然一震,再也找不出任何人世间的词句能描述出她的容貌。空山灵雨般秀丽的轮廓令任何美景为之黯然失色,而那对美得无懈可击的眸子里像有着一潭最平静的湖水,清澈无尽,不起一丝涟漪,周围的一切与她眼中的深邃星宇相比之下显得微不足道,就像几只萤火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太阳,在她耀眼的光芒里根本存在不了一点萤火。
秦子昂身体内的天魔气和不动邪心突然疯狂地暴涨,宛如大海翻腾一般,瞬间到了功力的顶点。一股无比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向四周漫无边际地扩散开去。而他头脑却从未有这一刻的清明。那远处的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清澈的目光向他投来,瞬间与他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仿佛两颗相距遥远的恒星,穿过无数的时间和空间,相撞在一起,爆炸出巨大的光和热。
“魔门”,“天心阁”。两人心头各自涌现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