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一旁的刘越本不欲多事,忽然望见白狼眼中那充满绝望和疯狂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动,暗叹了一口气,心道:“最近也不知道走得什么亥时运,麻烦一个接着一个,罢了,既然让我遇见了,也是天意。”一边想,一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法杖,悄悄朝着那头大蜈蚣所在的方向画了个圆圈,“解离术”,这项法术于那个倒霉的心灵术士,事实上,当日在铜山要塞被杀死的那些堕落妖精,他们的灵魂都被维塔斯吞噬了,只不过最后都便宜了刘越而已。
黑袍人欣赏了一会儿白狼痛苦的表情,用力把骨杖拔了起来,剧痛之下,白狼全身一紧,但是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竟是连动弹之力都没有了,只是眼中那充满着毁灭与死亡气息的眼神依然炽烈无比。
“嘿嘿,就这么杀死你真是有些可惜了,不过这种事情若是让老头子知道了,我也有些麻烦,你实在应该好好感激那个老头子呀。”那黑袍人一把拽掉了套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只是右颊上那道醒目的爪痕严重破坏了他的形象,因为过度愤怒的原因,他的脸显得有些扭曲,只见他把手中的骨杖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去死吧,你这该死的杂种。”
就在此时,异变骤起,原本在他身后的大蜈蚣忽然暴怒起来,口中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眼镜蛇一般昂起了头,六对暗红的眸子放射出嗜血的光芒,十余对镰刀一般的爪子相互摩擦,发出磨牙一般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那个黑袍人刚想下手,忽然发现身后的异变,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慌乱的神情,连忙扔下垂死的白狼,口中不断发出“嘶嘶”声,仿佛在和那条大蜈蚣交谈一般。
刘越一击未能将那条大蜈蚣干掉,心中也颇为诧异,反而对这头强悍的魔兽产生了兴趣,暗自忖道:“看样子这头怪物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正好抓来祭炼法器。”当日那神秘人在他脑海中留下不少巫门秘法,多半都是一些阴狠歹毒的法门,其中有不少法器的祭炼之法,只是刘越手中缺乏材料,再者也一直未能得空,如今见到这头凶兽,登时有些见猎心喜。
此时那个黑袍人似是与那头怪物交流完毕,脸上尽是戒备的神色,审视着四周,口中默默的念着咒文,将一个个防护魔法加到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嘶嘶”的叫了几声,那条大蜈蚣身子向后一仰,长吸了一口气,猛然喷出一大蓬猩红的雾气,那雾气仿佛活物一般弥漫开来,四周的树木沾上一星半点,立时便枯萎了下去,转眼间,那些雾气便来到了白狼的上方,盘旋片刻后便向它扑了下去。
刘越在一旁吃了一惊,在他眼里这哪里是什么雾气,分明就是一大群红色的小虫,心知若是让这些小虫扑到白狼身上,立刻就能要了它的性命,法杖一挥,一道光芒闪过,那头白狼霎时间没了踪影,那个黑袍人只觉眼前一花,地上的白狼便不见了,眼前忽然冒出来一个身穿甲胄的年轻人,手中却不伦不类的握着一根法杖,不过他此时可没有盘根究底的心思,心道:“这次要是让那家伙跑了,麻烦可不小,哼,别想和我作对。”
那些红色的小虫方才失了目标,正有些不满,突然发现刘越,立刻围了上来,刘越虽然不惧,却也不愿让这些东西沾身,运起神通,只见黑雾一涌,这些红色的小虫身子一僵,纷纷落在地上。
那黑袍人大骇,原来这种红色的小虫叫做“蚀魂虫”,最是恶毒不过,不论人畜,只要被它沾上,转眼间就能叫你丧命,如果不是“蚀魂虫”天生喜欢和这种名叫“鬼眼飞镰”的怪物共生,要想驯服它们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是现在居然被人轻轻松松的杀死了,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此时刘越脸上那抹邪异的微笑,在他的眼里显得分外高深莫测起来。
第四章领悟
“鬼眼飞镰”原是异域的妖魔,智力低下,性情暴躁,只是通体上下坚如钢铁,刀枪不入,腹下那数百对锋锐无比的刀足,便是百炼精钢所打造的甲胄也是不堪一击,还有那六对眼睛,也是各有妙用,不过最令人害怕的还是那些“蚀魂虫”,平日里这些虫子*着它口中的毒腺过活,有危难时便替它御敌,可说是两位一体,如今这些虫子尽数死在刘越手中,如何教它不怒,只听它“嘶嘶”吼了几声,数百对刀足一起发力,如离弦之箭般朝刘越冲了过去。
似这等灵智未开,全凭本能作战的妖魔,莫说是一头,便是来上十头百头,刘越也是随手便能打发,只见他轻轻一挥手中的法杖,一道无形的墙壁立刻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怪物猝不及防下,一头便撞了上去,登时撞的头晕眼花,一击不中,反而激起了那怪物的凶性,只见它昂起头,其中一对血红的眸子突然间爆出一团炽烈的光芒,刘越布下的那道力墙居然凭空消失了,那怪物得意的嘶吼了几声,再次向刘越扑来。
刘越轻噫一声:“破法之瞳?”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头怪物,“破法之瞳”号称能够破除八级以下的所有法术,拥有“破法之瞳”的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都可以说是法师的天敌,幸好刘越并不是纯粹的法师,不然的话他就只有脚底抹油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旁边的黑袍人此时正牢牢地握着骨杖,口中不断吟诵着古老的咒文,刘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四周的元素波动越来越强烈,他眉头一皱道:“麻烦。”一闪身躲开了“鬼眼飞镰”,伸出左手,掌背朝上,往外一拂一压,黑袍人只觉身体一沉,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趴在了地上,全身上下仿佛承受着千斤重压一般,心里顿时大骇,有心想要求饶,却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刘越见那怪物势头来得猛恶,自然不愿意和这等蛮物硬撼,身形闪动了几次,已经没入林中,那怪物哪里肯放,当下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那黑袍人趴在地上,只觉背上压着万斤巨石,竟是连动弹一下小指头的力量也没有,此时他只期望着那怪物能把这个古怪的家伙干掉,也许还有脱身的机会,不然的话……六月的天气,他却觉得浑身上下冰凉一片。
只听一声轰然大震,只见几颗大树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地,刘越从林中冲了出来,此时双方的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只见“鬼眼飞镰”粗逾水桶的身躯仿佛毫无重量般在空中蜿蜒盘旋,数百对刀足就像无数锋利的剃刀,不断的追逐着刘越那矫捷的身影。
刘越与那怪物周旋了一阵,忽然心中一动,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在空中急速画了一个“破”字,只见一阵湛蓝的光芒闪过,一个巴掌大的“破”字悬浮在空中,静静闪耀着蓝光。
那怪物性情原就暴烈,被刘越戏耍了几次更是怒发欲狂,口中不断发出怒啸声,眼睛更是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眼见刘越站在原地不动,怪啸一声,腾空而起,腹下的刀足犹如上百把利刃一般,朝着刘越扑击而来。
刘越不慌不忙,举轻若重的托起悬浮在空中的那个“破”字,轻轻的往前一送,转眼间便与那怪物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四周刹那间静得怕人,仿佛连瀑布都停顿了起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过了片刻,随着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坠地时所发出的砰然巨响,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刘越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把握到了什么,一阵微风吹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
趴在地上的黑袍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刘越,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鬼眼飞镰”一头撞在了那个古怪的字符上,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它那坚不可摧的外壳竟然在一瞬间便土崩瓦解了,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切都像是最深沉的恶梦一般:“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口中翻来覆去的念着这样无意识的句子,他以为自己在大声喊叫,其实他的声音轻的连他自己的也听不清楚。
刘越取下戴在手上的空间戒指,将“鬼眼飞镰”的尸首装进去之后,朝着黑袍人的方向走去。
趴在地上的黑袍人此时已经从方才那种神志不清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但是此时巨大的恐惧抓住了他:“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该怎么办?该死,为什么不能动,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带着这种情绪,他疯狂的扭动身体,试图站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直冒。
刘越本想将他灭口,但是转念一想,似这等人物,便是他来寻仇,自己也是不惧,何必动这个手,其实从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愿意轻易杀人,杀一个失去反抗力的人和杀那些妖魔在他看来有本质的区别,虽然他并没有想要当英雄或者侠客的意思,但是在他的前世,一些传承了上千年的精神依然深深地铭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随手一挥,那头受了重伤的白狼被他从虚空中提了出来,这手“五鬼大搬运”的手法还是他新学乍练的,虽然只能在短距离内使用,而且无法传送体积过大,过重的东西,但是用在这里却是绰绰有余。
地上的黑袍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可怕男子的背影,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好心,居然不杀他,他用揉和着恐惧、疑惑、愤怒、庆幸的复杂眼光目送刘越离去,当他感觉到对他的束缚已经解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虚脱了。
救人并非刘越所长,没奈何,只能再次麻烦克莱恩他们了,于是在众人一片诧异的眼光下,刘越再次踏入了“曼殊沙华”的大门。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刘越穿着一身轻便的长袍,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那头白狼在接受了治疗之后的第二天便神秘的消失了,刘越虽然感觉到了它的离去,但是却没有拦它,自从那一日有所突破以来,他的心境一直都保持在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中。
在神秘人留给他的资讯中有这么一种说法,就是关于“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狼那一天就是遭了劫数,而他则是帮它渡了劫,正所谓天心最慈,所以他才能够在那种情况下一举突破,这种境界上的提升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而且“劫”并不是单一存在的,佛家有因果之说,其实说的就是这个“劫”,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他和这头白狼还会有相见之日,而且,不必等太久。
塞莱希雅这几天总算是获得了一些自由,虽然她还是得戴着那副魔法镣铐,但是至少不用呆在笼子里,甚至可以在城堡后面的花园里散散步,只要不是在半夜,她尽可以放声高歌,事实上魏斯曼家族的人对于她的歌声相当的喜爱,譬如柯林斯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基恩,已经成了她的铁杆粉丝,每天都缠在她的身边,和她讨论音乐方面的话题,塞莱希雅对这个小家伙也十分喜爱,总是耐心的回答他的种种问题,显然这让那位魏斯曼夫人相当的不高兴,据说已经发过好几次脾气了。
“笃笃”两声敲门的声音,把刘越从冥想中吵醒了过来,随手撤去设在门口的禁制,他缓缓开口道:“进来吧,门没锁。”
柯林斯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今天他的打扮显得非常精神,法兰大陆的夏装和古罗马人有些相似,雪白的无袖丝绸长袍,左肩上缀着蓝色的鸠羽,胸前绣着魏斯曼家的家徽,红底金色盾牌,盾牌上绘着一头栩栩如生的蓝色的双头鹫。不过仔细看你会发现他在长袍里面衬了一件皮质的背心,看样子上面还附了一些调节体温的小魔法,腰间那条湿地飞龙皮制成的护腰上则佩着刘越送给他的那把“狮牙”。
刘越开口道:“说吧,什么事那么高兴?”
柯林斯行了个躬身礼道:“路西法老师,今天是休息日,我打算到城里去逛逛,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顺便参观一下真理之门。”
原先在法兰大陆,人们并没有休息日这一说,一年到头,除了“仲冬节”、“绿草节”、“仲夏节”、“丰收节”、“月亮庆典”以及四年一度的“盾会”之外,人们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尤其是当从事手工业者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休假的呼吁声也多了起来。
与那些农夫不同,事实上一年之中除了农忙那几天,农夫的生活还是比较悠闲地,但是那些工人就不同了,尤其是一些日常生活必须的工种,更是一个个叫苦不迭,最终,人们将每周的最后一天定为休息日,好让那些工人轻松一下。
刘越沉吟片刻道:“好吧,最近几天总是待在房间里,出去透透气也不错,我还没有好好参观过真理之门,那就麻烦你带我游览一番好了。”
柯林斯兴奋的回答道:“我保证,您一定会喜欢上这座城市的。”
第五章黑市
不可否认,真理之门的确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也许是因为这里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的缘故吧,这里的建筑风格非常的繁多,不由让刘越回忆起了自己的故乡,那里同样是一座移民城市,向来有着万国建筑博览馆之称。
漫步在真理之门的街头,刘越暂时抛去了心中纷繁的思绪,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这次游览中,玄武岩铺就的街面走在脚下非常的舒服,刘越索性将坐骑交给了随行的护卫,兴致勃勃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无论是索多玛风格的放射性广场,还是充满了古典主义浪漫风格的诺玛式建筑都让刘越赞叹不已,值得注意的是,制造玻璃的技术在这里显然已经普及开来,只是工艺似乎还不够完善,一路走来,多是那种彩色玻璃,鲜有纯净无色的。
东土人热情豪放的性格可以从他们的服饰打扮上看出来,他们一般偏爱用鲜艳的色彩装扮自己,此时正值夏日,街上的女子上身多穿着低领宽口的短衫,这里的种族非常复杂,除了人类以外,还有相当多的类人种族,譬如:精灵,矮人,半身人等等,甚至偶尔可以见到神秘莫测的鲛人以及轻易不在人前出现的巨人。
不过即使是在见多识广的东土人眼里,刘越的造型同样称得上是标新立异,一身白色的亚麻唐装,尽显儒雅之气,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枚金环束在了脑后,越发显得英气勃勃。
城里不时可以看见头戴两侧有红色条纹的独特黑盔,手持长戟,身披战甲的武士在路边巡逻,看得出他们非常的尽责,一个个神情刚毅,纪律严明。
据柯林斯介绍,他们就是负责维护城市安全的泰尔武士,直属于泰尔教会,据说这也是当初元老院允许泰尔教会在真理之门自由传教的交换条件之一,多达五百人的泰尔武士拱卫着城市的安宁,其中甚至还包括上百位圣武士,元老院并不担心他们会危害到城市的安全,一方面身为正义与审判之神的信徒,他们的品德绝对值得信任,另外一方面,除了上千的城防军以外,城里的贵族们联合起来的话,组建一支五千人以上的军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城里还有法师公会和洛山达教会这两方面的势力。
漂浮在城市中央的的那个“巨蛋”据说就是法师公会的分部所在地,这个悬浮在数百英尺的高空,直径达一千五百英尺的庞然大物曾经造成居民们的极大恐慌,虽然法师公会曾经多次宣告其安全性,但是多年以来,人们依然不敢轻易从它的下方经过,从它的表面的质地来看,仿佛是最精致的琉璃一般,在阳光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这个庞然大物仿佛是“活”的一般,刘越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它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神殿面前,宽达数十米,多达百级的花岗岩石阶越发衬托出神殿的庄严肃穆,刘越仰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面朝东方,俯瞰众生,一旁的柯林斯开口道:“老师,这里就是洛山达神殿,那座巨大的洛山达神像据说是一代名匠米开朗基罗花费了整整十年时间才建成的,据说神像建成当日,米开朗基罗就心力交瘁而死,洛山达为了奖赏他的虔诚,将他的灵魂带到了传说中的极乐境,使他成为了一名神仆。”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刘越望着神殿的方向道,从那里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歌声里面充满了神圣庄严的气氛,只是不知怎么的,刘越本能的对这种歌声感觉到厌恶,心里一阵烦燥。
“哦,那是晨曦之歌,现在是洛山达牧师进行祈祷的时间,他们每天都会在黎明,正午,日落这三个时分进行祈祷。”
“走吧,咱们到别的地方去转转,对了,上次你和我说的黑市在哪里,我想到那里去逛逛。”不知为什么,刘越下意识的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柯林斯道:“好的,不过从这里过去的话路程有点远,不如我们叫辆马车吧。”说着,他朝一辆经过的马车挥了挥手。
看到他的招呼,满脸虬髯的车夫露出一脸谦卑的笑容,把车停了下来,这是一辆很普通的两轮公共马车,在真理之门有许多这样的马车,两人上车以后,柯林斯简洁的说道:“去黑市。”
那车夫一挥手中的鞭子,凌空抽了个响鞭道:“好嘞。”
黑市依然还是那么热闹,因为正赶上休息日,分外显得人潮汹涌,操着各种不同口音的人们混杂在一起,在各式各样的帐篷里钻来钻去,人声鼎沸之中,刘越也不管柯林斯那张苦瓜脸,兴致勃勃的开始了购物之旅。
逛了一会儿刘越就发现,黑市之中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各种货物的分布非常有条理,同一个种类的货物都被集中在一起,可以让顾客按照自己的需要随心挑选,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些在门口挂着红色流苏的帐篷,一般来说,这里面卖的通常都是些不能见光的商品,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资格,往往在这些商人背后,都有一些强大的势力在幕后操纵。
“欢迎光临,客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刘越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抬头望去,只见布置华丽,充满异域风情的帐篷中央,一盏精致的紫水晶灯正散发出柔和的光源,淡紫色的灯光下,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帐篷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小巧的香炉,不断的流泻出不知名的奇异香气,一个纤细的身影慵懒得倚*在矮榻上,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白皙细致的手,只见那双手往怀中轻轻一拨,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响起,刘越这才注意到他的怀中抱着一具类似琵琶的乐器,帐篷里充满了魅惑与妖异的气氛。
在帐篷的一侧陈列着玲琅满目的商品,有耀眼夺目索多玛的金饰、东方的瓷器、北方冰原独有的各类珍贵皮毛,连柯林斯这个富豪子弟一时间也看得目不转睛,刘越淡淡一笑道:“如果这里只有这些东西的话,那就算了。”
“有意思,到我这里买东西,看了一眼转身就走的,这还是第一次,看来这位客人的眼界很高呢。”充满阴柔气息的中性嗓音响起,那个纤细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从阴影中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四目相对的一瞬,饶是以刘越何等人物也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世间竟有如此人物?
精致的仿佛以最华贵的白玉雕琢而成的五官极具东方韵味,如水般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头棕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却自有一种淡然自若的风情,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花团锦簇的紧身长袍,单看式样与刘越前世所见的旗袍倒是颇有些相似,看那身材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嚓”的一声响,微弱的火光一闪,一缕青烟飘过,那人的左手中变戏法般的多出一杆细长的烟枪,只见他右手托肘,把烟枪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连串烟圈来,浅棕色的眸子一转道:“不知客人想要什么样的货物呢?”
刘越拿起一枚式样古朴的青铜护身符,端详了片刻道:“不是我的眼界高,只是我对这些赝品或者次货实在没什么兴趣。”
“赝品?”柯林斯与那个店主一起叫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说我们的货物。”帐门一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只见她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上布满寒霜,瞪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双手叉腰,不满的说道:“希望客人你能说清楚,不然的话我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灵莉,不可以这么和客人说话。”
被叫做灵莉的小女孩噘着嘴道:“本来就是嘛,哪有这么说话的。”
“灵莉!”
“埃米尔哥哥……讨厌,不管你了。”说完,灵莉气呼呼的跑到帐棚的一角,独自逗弄起架子上那只鹦鹉来了。
埃米尔歉意的说道:“灵莉还小,在你们面前失礼了,很抱歉,但是能不能请这位客人解释一下刚才的话呢?”
柯林斯显然被刚才那句“埃米尔哥哥”震住了,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道:“是啊,老师,我也有些不明白。“
刘越把玩着那个护身符道:“就拿这个护身符来说好了,看它的手工,式样,应该是耐色瑞尔早期的作品。”
埃米尔笑道:“客人真是好眼力,这确实是从耐色瑞尔的遗址,安格纳斯大沙漠里发掘出来的……”
刘越截断他的话道:“据我所知,自从密瑟拉之核被创造出来以后,魔法物品在耐色瑞尔非常的泛滥,但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所谓的魔法物品只能在密瑟拉之核半径一英里的影响范围内使用,而随着密瑟拉的陨落,密瑟拉之核也就成了一堆没用的石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枚护身符上居然还恒定着一个‘忍受元素伤害’,很难想象当时那些奥术师们会浪费宝贵的生命力去制作这么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自从融合了维塔斯的灵魂以后,刘越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装了一部搜索引擎一般,心念所至,相关的知识就会自动浮现在脑海里。
埃米尔再不复先前的从容淡定,脸色尴尬的说道:“这也不一定,也许是哪个奥术师一时心血来潮的作品吧,又或许它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密瑟拉之核还没有被创造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