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顺听到董妙文说很难治时,眼睛的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但听到她后面的话,说还有4成的机会能治好,立刻精神振奋起来了。
他之前陪着父亲看过很多个大夫,这些人全都摇头说治不了,只开些治咳的药来维持,从没有一个大夫敢说还有治愈的机会,今日在董妙文的嘴里能听到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给他爹带来了很大生的希望。
“那就说,还有希望能治好了?”乔远一脸欣喜的叫道。
董妙文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经过她的诊断,蒋顺的父亲这是得的肺结核,也就是肺痨病,这也是个富贵病,治愈率很低。
所幸的是,蒋顺的父亲得病还算是早期,没到咳血的那一步,如今虽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但以好的中药材,再加上身活上精心调养,也是可以控制好病情的,只是完全治愈她也不敢有那么大的把握,所以只说了四成的机会。
“蒋大爷,这病还有得治,您只要好好照大夫的话吃药养病,还是很有希望治好的。”乔远拍了拍此时已经有些木讷的蒋大爷。
“真的,我这病……”蒋大爷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来。
“是有希望,但要依照我的话去吃药养病,治好的机会会更大些。”董妙文脸上露出了微笑。
蒋大爷此时的脸上也露出了生的希望,憔悴苍白的脸露出了一丝喜悦,但没有几秒钟,又低头唉了一声气。
乔远有些不解的看着蒋大爷,刚刚明明还在高兴:“蒋大爷,你是怕另外几成机会治不好么?”
“不是。不是……,是在想我家里这样,如今我儿脚又受了伤,今后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买药治病。”蒋大爷把自己的忧心事讲了出来。
乔远一听,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他也住在院里。怎会不知道穷人要是生个病,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治,自己家里的生活,也只是勉强度日糊口。确实也没有钱来周济蒋家。
董妙文见他们原来是是为了钱而发愁,就笑道:“蒋大爷,你们不用为了药费发愁。如今只管好好养病就行了。”
董妙文此时,就详详细细的把蒋顺如何受伤,又如何去她医馆治伤。再后来燕平侯爷说了,此事是因他手下造成的,所有的费用花销都由燕平侯府里全部负担,所以,蒋氏父子根本不需要为了银子而发愁。
“原来是燕平侯啊……,那可真使得?”对于他们这样的寒门小户来讲,那高门大户的王侯府邸就如神一般的存在,像他们这样穿着寒酸破旧的人。若是从侯府门口经过,都怕被侯府的门房驱赶。更不要说,如今所以吃饭治病的钱都是由侯府来出,他还真是不敢想。
“蒋老爹,你就放心吧,这事也不用你来出面,我会帮着办好的。”董妙文知道,像蒋家这样的贫民,就算真要去侯府要钱,势必被那些个刁奴欺负克扣,反正也是做善事,就由她出来当这个恶人,厚着脸皮向侯府讨银子好了。
“恩人,你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蒋老爹一听,忙要跪倒在地。
董妙文见他又要老泪纵横,马上扶着他安慰:“您还是要保重身体,如今蒋顺也要养几个月的病,还需要您来照顾。”
“蒋老爹放心,没事的时候,我也过来会帮您一把的。”乔远在边上很义气的保证,不需要出钱,他倒是有把子力气。
蒋老爹和蒋顺此时心里的大石都放下了,对董妙文千恩万谢,董妙文就把要养病的注意事项和乔远说了一遍。
正在此时,这狭窄的后院有人来了。
“蒋家有人么?快出来。”一个粗哑的女声,在院子里叫道。
蒋老爹闻声身上一震,就让乔远颤微微地扶着他出门。
董妙文很好奇这时来人,看到此时床上躺着的蒋顺脸色也不好,就问道:“谁来了?”
蒋顺见董妙文问他,就脸带无奈地说道:“应该是常四婶,她是这里的房东。”
董妙文带着疑问也跟着出了门,看到院里站着一个中年妇人,身着八成新柿子红的对襟褂子,普通麻布做青色的马面裙,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妇人发髻,上面插着一枝溜金钗,边上还别着朵小红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