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所谓的成功,自然就是成功营救那些宋军俘虏。
“那就要看你们的实力了。另外我所策划的战术往往是一环扣一环,来不得半点马虎,如果你的兄弟们心中存有半点怀疑或则是不满,都有可能导致战斗的失败,那时候,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啊!”
其实刘涚本想一口拒绝的,但一来跟着胡立交谈的还算愉快,二来嘛,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弃那些俘虏。
“实力我们自然是有的,别的不说,我那些兄弟里随便抓一个出来,对付十来个兵将绝不含糊!”
“嗯,个人武力固然重要,可既然是军队,更重要的还是纪律,和团队协作能力。”
聊着聊着,刘涚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像胡立这样遗落在金国一方的宋人武将后代,数量应该不少,他们或者是无法找到组织,努力抗争而不得法,最终死的毫无价值,或者是干脆隐姓埋名却郁郁不得志终生。
其实这批年轻人的杀敌本领绝对是不错的,而且有一颗报效朝廷、为国为民的心。如果能够将这批人整合起来,成立一个敌占区小分队,或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这只是刘涚的一种本能驱使他朝着这方面去思考,但他本人现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毕竟这江山不是他刘涚的,甚至于他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他最看重的人是杨再兴,其次是高玉娘,再后是高宠。
其他的事情,老实说刘涚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为张汉告诉他,那些俘虏当中有人知道高家庄的具体下落,恐怕他根本不会考虑冒着天大的风险去策划一场营救行动。
“刘哥,别说了!只要你愿意率领我们,那我就可以做主,把所有人的性命都交到刘哥你的手上!”
“什么性命?”
刘涚没有回应,刚刚醒来的张汉揉着模糊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你睡醒了?”刘涚瞟了眼张汉,随后又对胡立道:“眼下若只是想攻破咸阳城的大牢并不难,难就难在要如何营救里面的人,还有就是。完成任务之后我们该怎么样溜走!”
“刘哥,我们可以沿着官道往南,然后走水路,我有个兄弟做的就是水上的买卖,只要能够逃到河边。应该没有问题!”
胡立不愧是咸阳城的地头蛇,刘涚将心中的担忧一说,他立马就有了主意,不过在说他那个兄弟做的是水上买卖似,有些犹豫。
“水上买卖?胡立啊,你的兄弟还有没有山大王啊?”张汉可不是初出茅庐,胡立的话他是一听就懂了。
“刘哥,张哥,这世道,生生能逼死人!就说我家院子两旁的邻居,一个家里被金兵抄了精光,十三口人男的去被乱刀砍死,女的不知被绑去了哪里;右边那家,就今年春天,因为家中一人在大街上踩了一条金狗的爪子,愣是被满门杀绝。我家你们也看见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在咸阳城里活的长久些,真要是拖家带口的,草根啃光了都不够填肚子,所以上山下海,各显神通的人就逐渐多起来。”
刘涚点点头,他倒不是介意胡立有没有兄弟做那种无本钱的买卖,乱世当道,为了活命或许刘涚也不反对从事那样的营生,只不过盗亦有道,坚守心中本分即可。
“天放亮了,刘哥张哥,我先去召集人手。”
不等刘硕开口,胡立这小子已经撒丫子走出了大门,刘涚心中略微犹豫,就在后面喊道:“最迟中午,你必须回到这里来,否则我跟张汉就会离开!”
“晓得了,刘哥,你等我好消息!”
等到那胡立离开之后,张汉就迫不及待的问刘涚:“刘哥,真要让他们也参加,他们可不是兵啊!”
“他们不是兵,可他们是宋人!是男人!你以为我想拖他们下水么?光凭我们两个能做什么呢,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经试过了?”
面对刘涚的回应,张汉低下了头。
看了看外面,果不其然金兵加强了衙门附近的巡逻,由此可推断,大牢那边必然也不轻松,只不过这些金兵真如同刘涚推测的那样,灯下黑,忘了衙门附近的这些民宅。
“这下想要杀进大牢就更难了!”
刘涚回到屋子里说的话,让张汉忍不住一声叹息,走到刘涚面前就要开口道歉。
“不关你的事。再说了,我们不是因祸得福,认识了胡立么?如果他的那些兄弟们真有他说的那样本事,这事儿可能还有转机。”
“哦?刘哥,那你快说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你最有谋略,我信你!”
“你不信我也不成啊!放心好了,哪怕金兵们将大牢守的跟铁桶一般,我也有法子解决!耐心等胡立吧!”
日头逐渐爬上天顶,当刘涚估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胡立终于回来了。
站子啊窗户角落里,刘涚看到跟着胡立一起来的,还有个身材稍显瘦的年轻人,说瘦也得看是跟谁比,跟胡立这五大三粗的比是瘦,跟刘涚比,可就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