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兄弟詹木,往常我们做事,他动脑子!”
“哦?”刘涚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他看詹木的年纪该是比胡立还小,今年不会超过十八岁,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胡立一伙的军师!
刘涚上下打量着詹木,那詹木也用一双细长的眼睛打量着刘涚。片刻之后,刘涚道:“詹木小兄弟可是读书人?”
“然。听胡家哥哥说咸阳城里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姓刘,想必就是阁下了?”
果不其然,有才的人往往狂傲,这个詹木,自打进屋后就没有将张汉放在眼中,即便是跟刘涚说话,言语间也不是那么客气。
“在下驽钝,过去给胡家哥哥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破绽百出,多谢刘先生一一指点!”
虽然那詹木口中称谢,但其脸上的表情却略显嘲讽。
只因为此时的刘涚,仍旧是一副乞丐装扮,加之他身量不算出众,更谈不上震慑人心的效果,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双眼睛在开合之间偶尔闪烁的光芒,能够看出跟普通人的区别。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仅仅依靠一个照面就能看透人心,那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倒是不用客气,谋略过于简陋,想要挑出毛病自然容易!”对于詹木这种人,若是放在平常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开口反驳,但眼下情况特殊,刘涚也算是看出来了,想要将胡立这批人真正收服,关键就是眼前这个詹木了。
像詹木这样的年轻人,刘涚在过去也见过很多。要知道他当初所在的部队,算是全中国最精锐的特种兵队伍,能够进入这支队伍的,哪一个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这些往往桀骜不驯,心高志远,错非刘涚有本事,又岂能当上这样一支队伍的政委?
政委,除了本身功夫过硬之外,口才也是必备的重要条件。
“简陋?你。你竟然说我制定的战术简陋?”
果不其然,那詹木或许算是个聪明人,但毕竟年轻,加上缺乏真正系统的培养,难以沉得住气,被李翰一激,就沉不住气了。
“然!你们的计划我随随便便就能挑出好几处毛病,你说是不是简陋?什么叫住战略战术?你懂么?七十二本兵书你读了多少本,又融会贯通了多少本?你敢不敢跟我同时制定一个营救计划,看看谁的计划最简单又容易成功?”
一连串的追问,将那詹木噎的够呛!
他是读过一些书,其中也包括了一些兵书,但那有七十二部这么多?别忘了这是宋朝而不是科学昌明的后世,寻常家中怕是一本藏书都难道,这个詹木也是祖上的积累,才有幸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书念。
至于说制定一个作战计划,这个詹木倒是觉得可以比一比。
抛开刘涚前面的话,詹木装着没听见,“不就是杀进大牢救人么,我随时都可以制定出一大把的计划来!”
“看,一开始就错了!杀进大牢救人,你这是去救人还是去送死呢?你们有多少人,一百个还是一千个?有协同训练么,有统一的装备兵刃么?你知道衙门的金兵有多少人么?大牢守卫有多少人么?整个咸阳城的守军又有多少人么?”
“这。”
“你不知道!”
看着詹木那尴尬的脸色,刘涚毫不留情的批评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过?”
“听过!”
不知不觉间,詹木已经被刘涚说话的节奏感染,思维方向也开始被刘涚所牵引。
“既然胡立等人信任你,将你视作军师,指路的明灯,那你身处咸阳,究竟有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这些基础信息呢?有没有想过制定长期的反抗计划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你懂吗?”
一连串的打击,让原本高昂着头进来的詹木,脑袋已经彻底的耷拉起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涚放慢了语速,道:“其实詹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够在咸阳城这种环境里替胡立他们出谋划策,至今仍旧能够最大程度的保全有生力量,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换成我在你这个位置,未必就能比你做的更好!”
“哦,真的么?”
“嗯!”刘涚点头道:“你只是被环境所局限了,如果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你一定会有更出色的表现!”
“可是,去哪里找一个更大的舞台呢?”詹木疑惑道。
“我给你!”刘涚眼中闪起光芒,这一刻,他改变的不仅仅是詹木,同时也改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