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火焰喷射器的喷射,根本无法阻挡那些吸饱了大烟的北洋军士兵。虽然前面的士兵在烈火当中翻滚,在硝烟当中嘶嚎。
可挺着枪冲锋的北洋军士兵哪当他们的惨呼是一回事,他们瞪着血红眼睛,那里闪动的产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为兄弟讨还公道的愤怒,有的仅仅只的只是贪婪。
因为,冲锋之前,军官们告诉他们,倘若冲得上去,他们获得的奖赏就是大烟土和抓来的女人们。
草绿色的lang潮,在呐喊之中,冲破未熄的火焰,迎着如同暴风骤雨一样的子弹,向小小的防御基地席卷而来。
贪婪的力量是极具破坏力的,就如同马克斯这样哲人也不得不对人性“贪婪”,把能够做出的疯狂事物作如下描述。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这里虽然说得好象是资本,然而资本如果离开人类社会,不过是擦屁股都嫌硌的废纸,或者是小学生们弄不明白的一连串数字。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位思想家以及经济学家不过试图说明的是“人性的贪婪”可以达到的程度而已。
这时,无论是那一直高亢的可以穿透战场的女声,还是说那些依然压制着北洋军炮兵阵地的密集炮火,或者说碉堡里射出的子弹,喷出的火焰,都不能真正阻止这些已经因为鸦片而被刺激出最终极贪婪的魔鬼们。
可不久,这些贪婪的人就遇上了无法逾越的障碍。
从水泥碉堡形成的“墙壁”两侧涌来两队装甲车,车顶12.7毫米的机枪喷射出令人胆寒的火舌。这种有效杀伤的手段并不仅仅是阻止,隐蔽在后面从林之中一枪不发的张勋手下的徐英杰,一眼就看出来,这种武器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对步兵进行最有效的杀伤。
两侧不过仅仅只有不到20辆装甲车,但他们向步兵群里射出来的弹雨,已经被汇集成了无法逾越而过的洪流。两侧的侧射火力与北洋军士兵迎面的火力,形成了仿佛剪刀一样的交叉。一条条生命,就在这火热的“剪刀”的闭合之中,被绞成一块块血肉横飞的尸体。
徐英杰低伏在草丛之中,一只手紧张的揪着一把草,指关节处泛着青白的颜色,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作战,这分明是一种不能还手的屠杀……”
可令徐英杰感到伤感的是,对面那个美妙的声音依然在不停的劝慰着他的士兵。他回过头看去,士兵们的眼中固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恐惧,但他认识到一种感情,他们内心之中在赞同那个女人的说法!
“那么,我该怎么办?”
作为一个保定军校毕业的军官,他看得出来,对方今天的布局不过是为他把他们粘在这里,好有利于他们做些其他什么事情。至于15万北洋军,并不能对眼前的这些什么“中华国防军”造成什么有用的威胁。
或者15万北洋军,在这些从西线动辄数十万人伤亡的战争的尸山血海钻出来的军人眼中,15万北洋军与15万只羊又何异之有!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同徐英杰碰到这样一棵铁硬的大钉子之后,所想到的那些事情那么简单,防守一方的陈宾是自己有苦自己知。
面对对方整团整营的连续不断的冲锋,虽然躲在防护良好的“快速战线”当中的“中华国防军”士兵的伤亡很少,但弹药的消耗实在消耗的过快。
基地之中,原本储存的可以打三天的弹药,这时已经被用去了一小半。如果明天雨再不停可以接受空中补给的话,陈宾已经有些担心,他拿什么守够这三天的时间。
是的,这仗打得陈宾实在非常窝火。有利器不让他使,能打也不让他真打,唯一的要求就是牢牢吸引住对方最少三天,之后等待总部的命令。
实则三天就三天,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别的不敢保证,对付15万支羊的进攻,他们并不大放在心上,但这有一个前提,他们得有足够的弹药。而眼下,仅仅炮团在压制对方火力的时候使用的炮弹已经使运输力量感觉到了严重压力。
眼下,不单单是陈宾感觉到了压力,同样唐云扬也感觉到了巨大压力。陆军战线的防守,是海上赢得战斗的先决条件之一。
试问,倘若装甲师与重装师一股脑把15万北洋军打退,只怕就把海上的日本师团吓回去了,如果让这些力量重新回到日本,那么岂不是给自己将来要发动的讨债战争造成不应有麻烦吗?
因此,就算卢克纳尔海军上校没有提出他那个几乎不费一枪一弹的计划,唐云扬也会使用主力舰队与日本海军在海上进行决战。就算整个航母舰队的飞机在海上全部损失,他唐云扬依然补得起,无论是海军航空兵还是说飞机都是立等可补。